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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汇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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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0-11-09
第3版()
专栏:

三汇行
党的政策暖人心
正值天高气爽的秋天,我出差回到离别五年的三汇镇。
三汇是川东的一座小镇,巴河和州河在它的脚下汇成渠江,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修建襄渝铁路时,我们部队曾在这儿驻扎四年。那时候,我管群众工作,又在镇上的派出所协助工作过一段时间,对这一带的风土人情都非常熟悉。
五年没有逛三汇的早市了,很想去看看热闹。星期天,我简单地吃了早饭,就挤进早已熙熙攘攘的街头。
太阳刚冒出山尖,街面上已非常热闹了。那些公家的、集体的、私人的鸡鸭鹅鱼,各类瓜果、青菜,一份挨着一份摆满了沿街两旁,品种繁多,应有尽有。我走到一个鱼摊子跟前。那些刚从塘里打来的草鱼、鲢鱼还活蹦乱跳。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青年,一边招呼顾客,一边忙着称鱼、收款。我虽不买鱼,也上去问了问行情。
那个中年人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我,说:“同志,你们部队在我们这儿住过吧?”
“是啊,住了四年哩!”我说。
他又接着问道:“要不是我认错人的话,你是在镇上派出所工作过的李同志?”
怪了,我离开这儿已经五年了,他怎么一下子能认出我来,而我却认不出他。我看着他赤着脚,高挽着的裤脚上还不停地淌着水,好象刚从塘里打鱼回来,特别是斗笠下面那张被风吹日晒得黝黑的脸庞,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极力回忆着,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在衣服上擦了擦那双沾满鱼鳞的大手,激动地把我拉到一旁,说:“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大龙啊!你还到我家去过哩。那年,我那大娃儿病了,没钱住医院,到镇上卖布证,被抓到派出所,是你放了我,还送了我20块钱。”
噢,我终于想起来了。他家住在离镇不远的莲花大队。一次,我下部队检查群众纪律,有一个战士搞农副业生产,损坏了他家的一只粪桶,为赔偿粪桶的事儿,我到他家去过一回。他们那个生产队,人多地少,社员的经济收入主要靠副业。大龙对养鱼很有一套经验,过去,他经管队里三口鱼塘,每年给队里上交不少利润,自家生活过得也挺宽裕。可是“农业学大寨”运动一来,某些领导不考虑因地制宜,死搬硬套大寨的一套,把社员们的一些合法副业生产,全当作资本主义尾巴砍掉了。队里唯一保命的几口鱼塘也填成“大寨田”。大龙一家五口人,和许许多多农民家庭一样,日子过得非常紧张。有一回,他那大娃儿得了病,没钱住医院,他把自家领到的布证拿到镇上卖,还没脱手,就被抓到派出所。那时,我刚好在镇上派出所协助工作,他见到我就哭了,把实情一一告诉我,求我把他放了,他还要急着赶回去想办法给孩子治病。我看他那身褴褛衣服和老实巴交的样子,不象个搞投机倒把的,于是,批评了他一下,就放了。临走时,我看他怪可怜的,就送了他20元钱……
好几年过去了,这件事我也早就忘了,没想到这次又碰到了大龙,他还记着我。我问他现在日子过得怎样?他告诉我,他现在又干起老本行了,包养队里四口鱼塘,每年除了给队里交够所规定的金额外,自己可收入八九百元,加上老婆孩子参加队里劳动生产,再养些鸭、鹅,搞点家庭小副业,全家每年可收入上千元。接着又悄声对我说:“今年,我们这儿风调雨顺,队里的粮食丰产了,我养的鱼也丰收了。预计到年底,光养鱼这一项,可净收入两千多元。再也犯不着去违法卖布证了。”说到这儿,他放声笑了,笑得是那样畅快。透过他的笑声,我仿佛看到祖国千千万万个象大龙这样的农民,他们在党的现行农村政策鼓舞下,正沿着社会主义大道,信心满怀,阔步向前。
青海格木尔市驻军 李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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