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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风格独特的小说——评长篇小说《鹿衔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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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0-11-12
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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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风格独特的小说
——评长篇小说《鹿衔草》
蓝芒
在哀牢山南段那古老的原始森林里,深藏着一些过着裹兽皮、吃兽肉、与世隔绝的苦聪人。他们在老林里也不知道生活了多少世代,长期受疾病、冻饿和野兽的威胁,人丁正在一年年减少。
彭荆风的《鹿衔草》,就是以苦聪人在人民解放军帮助下走出原始老林为题材的一部富有边疆色彩的长篇小说。
彭荆风是位具有自己的清新风格和独特表达方式的作家。他善于运用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一幅幅绚丽的民族风情画,让我们进入画境,走进森林,陶醉于美感享受和曲折故事的同时,不知不觉被小说中深刻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所感染,为苦聪人的苦难命运所感叹,为解放军舍生忘死的精神所感动。
一个种族濒于灭绝了,有人去拯救他们了,如果不具有伟大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怎么能这样?
可是,前些年在极左思潮影响下,革命人道主义也被攻击为资产阶级人性论。党在一系列政策中,特别是在民族政策中所体现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也被横扫掉了。文学也只能成为图解政治概念,配合所谓中心的工具,那怕沾染一点人情味,都是十恶不赦。因此,怎样来写深藏在老林里的苦聪人的苦难,对于作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难怪彭荆风按照自己从实际生活中所得到的感受,在十年灾难前夕写成了《鹿衔草》的初稿,会被打成“大毒草”,原稿被劫掠去一焚而空。丑恶的魔鬼只想毁灭人类美好的事物,哪里允许你再为人类建设美的精神财富。
屠格涅夫说过:“在文学天才身上……自己的声音是主要的、生动的,自己特有的声调,其他任何人的喉咙都发不出的声调是主要的。”这就是要求作家写自己所理解的,所熟悉的,所喜欢的人和事,那才会在自己的作品中有自己的特有声调。
彭荆风的《鹿衔草》尽管写的是披头散发、裹兽皮芭蕉叶的苦聪人,但他不去渲染处于原始部落的民族的落后习俗,而是用真情实感来写苦聪人美的本质,写出对他们的爱来。这正如他自己在《后记》所说的:“苦聪人长期深居老林,几乎与世隔绝,如果从表面现象出发,很可能把他们写得野蛮、愚昧。其实,苦聪人能在密荫的原始森林熬过几百年,甚至更长时间;在野兽、饥饿、病痛的严重威胁下尚能生存,就说明了勤劳、勇敢、机智是他们的本色。想到这些,我接触过的许多苦聪人和事,也就在我心里开花、闪亮,形成了小说中几经折磨而不死的白老大,善良、美丽、对老林外新的生活充满了向往的小茶妹”。这是作家的真情,也是他自己的声音。
小说中写到苦聪人那憎恶阴暗潮湿的老林,盼望能在外边那明朗的天空下过着安定的生活,但又顾虑重重不敢走出老林的复杂心情,是细腻感人的。小说生动地描写了白老大的妻子阿鹃在风雪饥饿中被野兽咬死后,他悲愤地捶胸顿脚地大哭,发誓要把老林的大树都砍倒、把老林里的野兽都杀光,以及后来不顾老一辈人的劝告,大胆出走,想做一个为苦聪人寻找出路的探求者,以及在老林外的种种遭遇。把一个饱受折磨的苦聪老人,在十几年后,解放军进老林寻找他们时,他那种又相信、又怀疑的复杂心情,写得生动逼真。从小生长在老林的茶妹,原来她不知道外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通过她单独到老林边沿上换东西,遇见好心的哈尼大嫂、瑶族猎人和解放军;在她们逃离村寨又在大雨中回来,发现本来是破烂零落的家已被解放军修葺一新的惊异、高兴心理,使她觉得老林外边的人不象传说中那么怕人,所以,在老毕摩等合谋把瑶族老猎人灌醉,企图再次煽动苦聪人逃跑时,她是那样焦虑,反对逃跑,把一个美丽、善良、聪明、对老林外新的生活充满了向往的苦聪小女孩形象写得极其生动有趣。也使我们从白老大和茶妹这父女两代人身上了解到,为什么从前老一辈苦聪人只能深藏在老林里,而今天小茶妹们走出老林的愿望能够得以实现,是因为时代不同了,如今是共产党的领导。小说把共产党、解放军比喻为救命的鹿衔草,含义是很深的!
另外小说中的瑶族猎人,哈尼大嫂、白鲁、老毕摩也写得很有个性;对于古老原始森林的生活、藤条江两岸的村寨、月夜、独木舟等都描绘得风情如画。这与彭荆风多年来长期在云南边疆工作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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