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聂耳同志 学习聂耳同志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纪念聂耳同志 学习聂耳同志
吕骥
今年七月十七日是聂耳同志——中国人民解放斗争的伟大歌手、国歌曲调作者、人民音乐的开拓者和旗帜——逝世十五周年纪念日。今年来纪念他，实在具有和往年不同的意义。这不仅因为他的“义勇军进行曲”已于去年十月中央人民政府成立时被选作我们的国歌，更重要的是中国人民在伟大的解放战争中取得了胜利，中国人民已经从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反动压迫下解放出来了。这个伟大的胜利也就是聂耳同志在生前奋力争取，企望而未之得见的。
今年，大家来纪念他，不像过去国民党反动派统治的年份，不再是怀着无限的悲愤，不再感到无限的压抑和严寒，虽然同样怀着无限的惋惜。今年，也不再是以悲壮的斗争来纪念他，而是以斗争胜利的凯歌来纪念他，开始以生产建设的胜利来纪念他。
今天，我们已经处在另一个伟大的新时代的开始。而这个伟大的新时代的来到，是在他的雄壮的“义勇军进行曲”被当作国歌庄严地合唱着开始的。因此愈益使我们看到他在歌曲中表现的那种磅礴的民族的阶级斗争的精神的伟大，也愈益使我们觉得要努力学习他，发挥他这种精神来参加我们祖国的建设事业。
其次，今年纪念他的时候，蒋匪残余尚未被最后肃清，而美国帝国主义正企图发动对亚洲人民新的进攻、新的侵略。最近美帝公开对朝鲜发动侵略，已经遭到朝鲜人民坚决的反抗，同时它还企图阻止中国人民解放台湾。大家看得很清楚，今天学习聂耳同志的战斗精神，在保卫世界和平人民民主运动中也仍然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至于音乐方面，我想只就下面这个问题来说说。
聂耳同志在音乐上到底有些什么贡献呢？许多人常说：“他只写了几首群众歌曲”。无疑地，这中间含有若干轻蔑的意味。真的他只是写了几首群众歌曲么？如果我们肯虚心地来研究研究他的群众歌曲，就会发现这样的事实：表面上来看，他确实只写了二十几首群众歌曲，确实不曾写过较大的合唱、管弦乐以及其他器乐曲，但他对中国音乐的贡献，绝不止于几首群众歌曲。
事实是这样的，他以前的中国作曲家，可以说都不曾真正理解中国人民的性格；所有他以前的创作，也可以说都不曾正确地表现了中国人民，尤其不曾表现过近代中国为解放事业而斗争着的人民。每个作曲者虽然都企图代表中国人民，在音乐创作中来刻划中国人民，由于他们都没有走到人民中去，并没有真正理解近代中国人民，所以结果表现的只是近代中国人中的少数人，而且几乎都缺乏近代中国人所应具有的性格——为解放自己，向帝国主义、封建主义进行顽强斗争的人民性格。虽然也有些作曲者，也曾意识着要赋予他们的某些作品以斗争的内容，但其音乐所表现出来的斗争情绪，不能不承认是十分脆弱，十分无力，思想内容也非常贫弱，显然和现实的斗争着的中国人民有着相当大的距离。这主要是为他们的阶级生活与阶级观点所局限了。
聂耳同志之所以能在创作上超过他以前以及他同时代的作曲家，能够在创作上开辟出一条“现实主义”的道路，应该说，首先是由于他对于近代中国人民的社会生活有着相当深刻的体会，而又具有正确的阶级观点。这样他对于近代中国人民顽强的斗争性格才能获得正确的理解，才能在音乐中创造一种新的形象，把近代中国人民顽强的斗争性格鲜明有力地表现出来。
其次，我们也不难看到，使他获得这样成就的另一个因素，那就是他对于音乐内容与音乐形式的关系的正确的处理。他之前的作曲家，很多都是从音乐形式出发进行创作，根据条文来进行创作的，也属于这一类，结果除了成为比较完整的形式，或作某些条文的插图之外，再也很难找到生动的内容。这不是说作曲者本身没有任何思想情绪（其是否人民的，姑且不论），而是作曲者的思想情绪在形式与条文的约束下被格杀了，有时简直就成为陈言烂调的抄袭。这主要由于这些作曲者不了解某种形式是为了表现某种生活才产生的，某些条文也只是表现某种生活的经验的总结，在当时虽然是合理的，如果运用来表现另一种生活，就必须予以某些必要的修改，有时甚至要创造一种新的形式，才能满足新的需要，否则就要妨碍新的内容的表现。
聂耳同志深刻地理解了这条原则：“内容决定形式”，并且天才地运用了这条原则，创造了群众喜闻乐听的群众歌曲这种新形式。所以我们如果根据某种固定形式，某些固定法则去衡量他的作品时，许多问题都将得不到解答。事实上，不论在音阶上，歌曲形式上，歌词与曲调关系上，曲调节奏上，曲调进行法则上，他都有不少的创造。从旧的观点来看，这些创造都是犯规、不合理，甚至有人看作是胡搞，而聂耳同志所根据的唯一原则，就是按照歌辞内容所规定的人民情绪的需要。如最有名的例子：“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他在“到了”之后，给了半拍休息，“最”字也并没有放在第一拍上，虽然在第二拍的后半拍，可是由于比“危”字高了一个小三度，所以仍然显得很有力，全句不仅没有因此松下来，反而比之另外的处理法更为生动有力。
所有这些就是构成他的现实主义的主要部分，这都是过去的作曲者所不曾走过的道路，也是今天的作曲者急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他在这方面的伟大贡献，很容易被一些轻视群众歌曲，盲目崇拜大型作品的同志们忽略过去。我们应该肯定，他的群众歌曲所提供的：“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足以作为我们学习的范例。我们应该虚心地、深入地去研究他的歌曲。这对于我们所有的作曲者都是有益的，虽然今天所要表现的群众生活和他那个时代已经有了基本的改变。
作为一个战士，他留下了光辉的战绩；纪念一个战士，也唯有继续战斗。作为一个事业先行者，他在音乐创作上开辟一条“现实主义”的道路；纪念他的事业，只有继续他的道路，发扬光大他的事业。今天，我们已经到了另一个伟大的新时代——人民建设的时代，必须以千百倍的努力，在他开辟的道路上创造新的人民建设的音乐，具有高度思想性与高度艺术性的音乐，当然主要的还是声乐，使我祖国光辉灿烂的建设事业日益迅速地向前发展，取得更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