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亩林地的“老卫士”——杨生秀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农村人物志

　　万亩林地的“老卫士”——杨生秀
陕西省神木县大包当公社奢吓不拉弯大队有个老人叫杨生秀，为国家和集体护了二十多年林。1977年老人79岁了，公社为了让他安度晚年，叫他儿子顶了班。交班以后，杨生秀每天仍然带着砍刀、镢头和干粮去护林。儿子说：“林子我来护，您老人家就在屋里歇住吧！”老人执拗地说：“我一天不看林也不行！”
村里有人说：“老汉对他儿子护林不放心。”这话也有道理。儿子虽说是个好社员，但是老人知道他自幼腼腆，遇事拉不下脸。有一次，儿子抓住一个偷割公家沙柳的人，看在都是户家兄弟的面子上，竟将那人放了，还让他捎回一捆沙柳。老汉闻听此事，大发雷霆：“公事不与情相交！你放了亲戚，今后咋管旁人？”硬是逼着他儿子去把那人教育一顿，要回了沙柳。挨过这次批评，他儿子护林也学老人的样儿，工作很负责任，连续两年受到林场表扬。
有一回老汉去西安开林业会，一没给婆姨扯块布，二没给孙孙捎块糖，却花自个儿钱买了个望远镜。他喜滋滋地逢人便说：“我端起望远镜看林子，多少里地以外就跟脚面前一样！”
杨生秀为什么这样爱林业呢？有位乡亲说：“老人有老人的心思。”地处毛乌素沙漠南缘的奢吓不拉弯，过去尽是寸草不生的明沙梁。这里流传着“风沙撵人走，亩产二、三斗。男人跑口外，女人挖野菜”的民谣。1946年春天一场风沙，把杨生秀一滴汗摔八瓣开出的十几亩地全部埋掉。1951年，政府号召造林治沙以后，年年造，年年护，这里才有了13，000亩国有林和社有林。社员们常说：“要不是杨生秀守护的这片林，奢吓不拉弯早叫风沙埋住了。”而杨生秀怎样想呢？他对接班的儿子说：“我已经把风沙‘抗战’住了，你可得把林子好好管住哇！”
杨生秀听到国家决定在“三北”地区营造防护林带的消息，护林的劲头更足。但是，年岁终究不饶人啊：前两年，他还能一天跑上四、五十里，绕林地转一周；去年，跑上十里、八里，就累得吃不住；今年干脆跑不动了。6月下旬，就在我去访问他的前几天，杨生秀和他儿子花了大半天工夫，在屋后的沙梁上搭了一座瞭望台。瞭望台刚刚搭好，老汉就爬了上去，看着眼前的万亩林海随风滚动，高兴得合不上嘴。
杨生秀身子骨结实，人也开朗，就是耳朵聋得厉害。打了半天岔，只听清他说的一句话：“我‘走’了，林子带不走，都是给子孙们留下的。”
朱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