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冤记 [复制链接]

第7版()
专栏：连载

奇冤记
二、潜入美国
1942年6月13日夜晚，浓雾笼罩着纽约长岛以东的海面。一艘德国潜水艇在距海岸不太远的地方悄悄地浮出水面。舱门启开，几个人影爬出来，敏捷地登上一只橡皮艇朝岸边划去，潜水艇迅即下潜消失。
橡皮艇上共有四人，他们是由八人组成的破坏行动队的第一小组，为首的是队长达休。他们在毫无戒备的沼泽地带登上海滩，掩埋好随身带来的爆破器材，便朝着纽约方向走去。
当太阳从东方升起时，他们已来到纽约市的街头。这天，纽约正在举行大游行，表示战斗的决心。大约有50万人参加游行，二百多万市民聚集在街头，欢呼口号声响彻云霄。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游行上，通过沼泽地带弄得浑身污泥的德国特务，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他们顺利地购买了更换的衣物，便住进了大旅馆。
破坏行动队队长达休时年39岁。他1903年出生在德国莱茵河畔的斯佩阿镇。19岁充当海员时，趁轮船在美国停靠的机会非法入境。此后在美国各地漂流，充当餐厅跑堂多年，还曾参加美国陆军航空队，任地勤工作。
他的妻子玛丽是出生在美国的德国人，以美容师为业。他们婚后，达休一直找不到固定职业。这时，希特勒正在着手准备战争，在德国就业机会增多，德国当局也鼓励旅居美国的德国人回国就业，并负担回国的船票费。达休决定搭船回国。但他从一开始就对纳粹党徒十分反感。在轮船上，纳粹党徒曾举行大会，船上的德国人都参加了，唯独达休独自坐在船舱里，不同任何人交往。为此，有人曾怀疑他是美国派来混入德侨中的特务。
达休走后，他的妻子玛丽后来也搭船回国。她乘的是一艘德国船，在大西洋途中被英国军舰截住，船上的德国人都被送往牙买加收容所，玛丽只好又重返美国。不久，德国和美国之间的战争也终于爆发，他们夫妻团聚的希望变成了泡影。
达休到达柏林后，在电台充当翻译，收听美国的海外广播，并将内容译成德语。在德国，耳闻目睹法西斯党徒的倒行逆施愈来愈多，尤其看到非日尔曼人遭到残酷迫害，更使他难以忍受，加上怀念心爱的妻子，他渴望离开这罪恶的世界，重返美国。这时，一所特务学校正在招募人员，准备派往敌后。达休认为，这是他逃离德国的最好机会。他在美国生活多年，熟悉美国情况，又操一口和美国人完全一样的英语，当即被录取了。
学校设在勃兰登堡旁边，学校的首席教官是达休的表妹夫。入学后，达休就担任班长，但他对学习并不热心，对于爆破术更不感兴趣，甚至在列队呼喊“希特勒万岁”时，竟忘记把插在裤袋里的手拿出来，幸好没有被上级发现。
受训结束后就接到潜入美国的命令。他们先到法国，在德国海军基地登上潜水艇，横渡大西洋，来到美国的东海岸……
此刻，达休独自住在旅馆14层楼上的房间里，思绪万千。长期以来梦寐以求的夫妻团聚快要实现了。然而，在这之前，他必须克服一个最大的难关：由一名纳粹德国的潜伏特务变成美国的合法居民。
他经过一番思考，把副队长巴加叫到自己的房间来。他先反锁房门，再打开一扇窗户，以威胁的口吻对巴加说：“实话告诉你，我决定向美国当局投案自首，你要是反对我的计划，那咱们两人中，就得有一个人从这窗口摔出去！”达休紧接着逼近巴加的跟前。
（待续）（附图片）
向光 文 肖蕴 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