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里的温暖——陕北姑娘王玉娜到湘西落户记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通讯

苗寨里的温暖
——陕北姑娘王玉娜到湘西落户记
在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花垣县猫儿公社老虎冲大队的苗寨里，有一户特别的家庭。户主石连纪，是个苗族老阿妈，而她有个女儿却姓王，名叫玉娜。
王玉娜原籍陕西省柞水县，早年丧父，母亲改嫁，她便跟乳母一起生活。高中毕业那年，正值“文化大革命”开始，玉娜便随乳母一起下到农村接受“再教育”。后来因乳母一家负担太重，玉娜只好迁居到后父的家乡——陕西省清涧县，给后父守窑洞。当时她的表哥郭兴海在清涧县人民武装部工作，恰好同苗族老阿妈石连纪的儿子吴章贵在一个单位。郭、吴二人亲如兄弟。通过郭兴海的介绍，玉娜结识了吴章贵。章贵也把玉娜当作亲妹妹看待。后来，吴章贵的爱人石玉凤从湘西到清涧县来探亲，和玉娜相识了。
1978年10月，吴章贵转业回到了湘西苗乡。这时，玉娜碰到了意想不到的双重打击：热恋中的男朋友当上国家干部后，看不起她这个勤劳朴实的“下乡知青”了；后父家也恰巧在这时发生了意外事，需要钱，把窑洞和全部家产变卖一空。往后的日子怎么过？这位年轻的姑娘感到茫然。思来想去，她提起笔，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苗家哥嫂。章贵和玉凤接到信后，夫妻俩决定邀请她来花垣苗乡住一段时间，让她看看苗乡风光，解除烦恼。
接到苗家哥嫂的回信，玉娜准备了一下，只身一人，千里迢迢从陕北高原来到苗乡探亲。
1979年的1月16日，在花垣县猫儿公社的老虎冲苗寨里，一对不同民族的异姓兄妹重逢了。石妈妈喜不自禁，左一声右一声“阿女”、“阿崽”地叫个不停；玉娜也象回到自己的家一样，再一次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
四方八寨的亲戚朋友得知石连纪家来了个汉族姑娘，都来道贺。接着，全寨四十余户人家，按照苗族的礼俗，都来接玉娜去吃“排家饭”（好客的苗族，一家有客，全寨人都要轮流请吃饭）。章贵的小弟弟吴国荣在水利工地上，听到家里来了个“阿查阿雅”（汉族姐姐），欢喜得象过年一样，特地请假回家看望。嫂嫂玉凤更是细心周到，除了将自己的新衣新鞋拿出来给玉娜换洗外，还特地到墟场上给她扯了件新花衣。妈妈石连纪也说：“粗茶淡饭，不要担心，我对你是不会两样的。”全家人都挽留她，玉娜决心在老虎冲这个苗族山沟里落户。
1979年3月，离老虎冲四十多里远的两河公社中学聘请玉娜去担任代课教师，章贵和玉凤忙着为玉娜筹办出门的行李。一次，玉娜在学校病了，住进医院。石玉凤得信后，忙背着孩子去看望；石连纪老妈妈也不顾年老体弱，赶去守候了三天，又是送水、调药，又是喂饭、洗衣，象看护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玉娜得了病，不仅章贵一家关怀备至，而且惊动了全寨的人。很多社员来到医院探望，生产队长吴连户还特意把自己留种的麦子加工成面粉送给玉娜吃。去年暑假，石连纪老人一家为玉娜筹集了路费，让她回到阔别一年多的陕北老家，看望生母和其他亲人。
石连纪老人一家的热情，温暖了陕北姑娘的心，使她重新鼓起了踏入新生活的勇气和信心。现在，玉娜充满信心，埋头工作，决心为发展少数民族的教育事业贡献力量。
龙炳文 石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