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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胡桂五一门发家史 本报特约记者李锐寄自长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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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0-07-27
第2版()
专栏:

  地主胡桂五一门发家史
本报特约记者李锐寄自长沙
“曹百万”
益阳桃源区的大地主胡桂五(现在已死),是一个以旧小说中的“曹百万”自豪的土豪。他一门六子,共占有田二百六十石以上,每年可以收租谷四千多石。家里在分家以前,雇了三个男工,两个女工和两个奶妈,一家人过着不劳而食的生活。过年时连牛都要杀三头;专门有一间房子喂着专供做菜的鸡鸭,无论什么荒旱年成,村里人没饭吃挨饿,这些鸡鸭却总是用谷米喂得肥肥的。
吃人的野兽
说起他们在旧社会的威风,真是赫赫有名。保甲长一切由他调摆,乡公所、县政府也得听他的指使。地方上一些流氓痞子,都是他的狗腿子,都是他压迫群众的工具。
一九四三年胡桂五的大儿子胡寿云当保长,抽壮丁抽得极凶,借此勒索群众钱财;如果谁家有被他们兄弟看上了的女人,他们也就用抽壮丁的方法去逼奸。例如胡寿绵就奸污了王登、胡秋山两家的两个十六、七岁的闺女。胡寿昌看上了汉八爷的十六岁的女孩子,几次到他家去调戏她,都没有到手,于是由保上派枪兵把汉八爷一个独子捉去,说是去充壮丁,汉八爷全家大哭,结果由甲长(胡的狗腿子)从中做好做歹,终于让胡寿昌满足了兽欲。
占的占点,骗的骗点
这一窝吃人的野兽,为什么能够在地方上这样横行霸道呢?没有别的,就是因为他们占有庞大的土地。胡家兄弟最喜欢夸耀自己的田多。他们的田是从那里来的呢?用他们自己的话,就是“买的买点,占的占点,骗的骗点”搞来的。
胡桂五在一九二二年用高利贷银洋五百元给农民胡喜南,每月五分计息。到一九二三年胡桂五假造胡喜南借据,将借期提早七年,息上加息,算成本利三千多元,强迫胡喜南归还。胡喜南向伪政府申诉,胡桂五贿买伪政府人员。结果胡喜南只得将自己水田六石全部送给胡桂五,自己气得吐血死了。
在烂麦子湾有一个农民(姓名不详)有田三石,卖了一半给胡家。他的田有两块样子差不多,一块是一斗田,另一块是三斗田,卖的原来是那块小的,但是胡家兄弟竟说是那块大的,结果那块大田就归胡家所有。
农民文思灿的田和胡寿昌的田相连,文家田里的水一定要经过胡家的田。胡寿昌想吞并文思灿的田,就派人封锁文家的田的水路。文思灿因无法耕作,只得贱价卖给胡寿昌,自己气愤身死。
对佃户的残酷压榨
最普遍的办法,自然是对佃户残酷地剥削和压榨。作胡桂五一门的田的佃户,几十年以来,没有一个不是越来越穷的。
胡桂五于一九三零年买刘尚尧七十四石租。这庄田丰年可以收谷一百石左右。佃户是刘家贤。刘家贤在向刘尚尧佃田时,曾超额进了押金四百块光洋,每年可以少交租谷二十石(叫做扣庄息谷),每年只交租五十四石。到胡桂五手里,他即加佃九十多石谷田给刘家贤作了,把租额加到一百二十六石,庄息谷就等于没有扣了。到一九三八年碰了水灾,产量大大减少,刘家贤就前后备了两顿酒席,请胡家吃了,要求减租。胡桂五当时要刘等谷子收割后再说。等刘将谷子收割后,胡即把仓锁上,只承认减租十九石。结算结果,除将收获全部拿走,还扣除了刘三百四十元银洋的押金,抵充“欠租”(将押金折谷时,作价还高出市价三分之一)。那一年刘全靠借贷过活,再过一年就被胡桂五夺佃了。胡桂五拿了这一大笔“进入”,又买了不少的田。
这样的事件不止刘家贤这一桩,更厉害的也还有。例如傅世山作胡家七石田,进二百块光洋的押金,作了七年,结果二百块钱没剩一个,连两条耕牛也被胡家牵去杀掉了。
管公产、设赌场、是非饭、高利贷
有了田、有了钱、有了势,胡桂五一门就成了地方上的统治者。
他们把持了一切地方上的公产。诸如祠堂、塘坝、公山、学产……都由他们一手包办,任其贪污变卖。例如一九三二年他们那一保集中了县仓常兵谷五、六百石,他们就拿出一百多石来变卖,将钱趁荒月时借给农民,一石谷要赚二、三石谷。
他们包揽了地方上的一切“是非”。乡内大小纠纷,他们都要拢场,从中敲诈勒索;甚至还兴风作浪,制造纠纷。例如一九二七年胡应林的母亲死了,他的父亲要续娶,胡桂五借口这事不合情理,要为死者打抱不平,不准他续娶,由胡应林送一百块光洋给他才罢休。
他们用穷凶极恶的高利贷剥削农民。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正是他们吞食贫苦农民血肉的好机会。他们借谷出来,一般都是石谷石息;有时把谷折成钱,用钱再去买青苗,一石则要换成两、三石。除了将自己的收入用作高利贷资本外,他们还要向其他地主借谷进来,再高利贷借给别人。仅一次就向陶汉章用二斗五升的年息借了一千多石谷,再用一石息借出。
他们还在乡间开设赌场。家中稍有积蓄的人,常常被他们哄入赌场。胜了他们不准你出来,输了他们用高利借钱给你,一直到被骗被迫的人倾家荡产。
胡桂五不只一个,在湖南的农村中,大大小小的胡桂五是很多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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