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万人民的愿望——北京市人代会旁听记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北京通讯

九百万人民的愿望
——北京市人代会旁听记
如何把首都建设好？这是全国和北京广大人民群众所关心的大问题。参加北京市第七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的代表们一致认为：建设首都的方针、路线和政策经过三十多年的不断探索、不断总结经验教训，已经以中央书记处提出的首都建设四项指示为主要标志，得到了确定。我们伟大祖国首都的历史新画卷，将由首都人民在“四项指示”的指引下亲手揭开！
不少人民代表把这次人代会和上届人代会作一比较，都兴奋地谈到这次人代会的一个显著变化：上届人代会，人们还在“首都建设以什么为中心”的问题上议论纷纷，争执不下；这次人代会，大家对建国以来经济建设工作的主体错误是“左”的错误有了认识，对首都建设的四条指导方针更加明确了。正如一位熟悉北京历史变迁、80岁高龄的代表所说：“上次开人代会，看到北京问题成山，感到前景不妙；这次开人代会，觉得北京有了希望。这个希望就在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了、接受了中央书记处关于首都建设的四项指示，找到了‘左’的错误这个病根。只要上下一心，又有切实有效的措施，扎扎实实地干，把首都建设好并不太难！”
代表们很有感触地说，从认识真理、到按真理办事，是很不容易的。党的三中全会以来，特别是中央提出“四项指示”以来，北京各方面的工作确实有了很大进步，取得了不少成绩，但这是经历了艰苦斗争，付出了相当代价才取得的。十年浩劫以后，北京面临着一系列亟待解决的问题：国民经济各部门的比例严重失调，人民生活、城市建设和管理、科学、教育、文化等方面的问题堆积成山，林彪、“四人帮”一伙造成的严重灾难，加之长期以来“左”的错误造成的失误，沉重地压在北京人民身上，北京向何处发展？怎样发展？新的历史条件需要做出新的回答。但是历史的教训并没有使有些同志做出正确的结论。1979年以后，在北京重工业的比重已经大大超过上海、天津的情况下，仍然提出再上第二套30万吨乙烯、钢产量扩大到300万吨，并接受了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创外汇指标。中央书记处及时发现了北京走上畸形发展的道路，提出了首都建设的四项指示。又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四项指示才逐步为人们所认识，所接受。从这段历史的回顾中，代表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一个历史的新转变不可能轻易得来，现在我们已经明确了方向，看到了前途，还须做出更大的努力，才能有所前进。”
在这次人代会上，人民代表们围绕着如何贯彻四项指示，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和多方面的探讨，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
——比如说，北京的机械工业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设备精良，技术力量雄厚，拥有七万多台机床，在全国机械行业中占有重要地位。象这样一支力量，可不可以在国民经济调整中，从主要为基本建设服务，转到大力支持发展消费品生产，为国民经济的技术改造服务，为国内市场服务，为扩大出口和国防现代化服务，为改变过去那种“重工业自我循环、轻纺工业自我奋斗”的不合理经济结构做出较大贡献呢？人民代表、北京市经委副主任冯麟说：“完全可以！”这位有几十年党龄、专门学过机械制造的老干部，曾为发展我国的机械工业做过大量工作。他认为，目前北京机械工业中有40—50％的企业由于任务不足处在闲置状态；与此同时，那些符合首都建设特点的轻纺工业，却处在因为少设备、缺技术、缺厂房而不能得到长足发展的困窘地位。如果有关部门真想按四项指示办事，而不是仅仅在口头上说说了事，那么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把支持轻纺工业，做为机械工业的头等紧迫任务，全力以赴实行调整。冯麟代表说，在调整中遇到的最大阻力，就是部门所有制和本位主义思想作梗，要冲破这个阻力，不但要做思想工作，更要采取必要的行政干预和经济措施，领导部门看准了问题要敢于拍板，当机立断，象调整北京机械工业这种事，就该这么办。姑息、迁就、等待、犹豫，只会贻误时机，影响调整的大局。
代表们一致拥护北京市政府做出的关于从机械、农机、仪表、化工等行业中调出一批任务不足的工厂转产轻纺工业的决定，认为这是迅速发展轻纺工业、改变北京轻重工业比例严重失调的有效措施，必须抓紧办。北京的工业调整工作应该步子更大一些、更快一些，走在全国的前面。
——比如说，北京拥有全国四十多所重点大学中的一半还多；拥有大量的专家、学者和教授，数量占全国首位。可不可以运用多种组织形式，充分发挥这些院校和专家、学者、教授的巨大作用，促进北京的教育、科研、卫生、工业、农业、城建等各方面的事业的发展？来自科研、教育部门的一些代表说，科研、教育和社会生产、人民生活相结合，是社会主义进程中各项事业走向社会化的一个必然趋势。要把北京建设成最美丽、最文明、最清洁的大都市，更要自觉掌握这个趋势。去年，全市科研成果的应用、推广率是50％，这个水平还是不高的，应该更高些。市政府要把发挥专家、学者和教授作用这件事摆到党政的大事议程上来，成立各行各业的专家顾问委员会、咨询会，组织科研、教育单位和社会、企业建立多种形式的联合，敦促各个科研、教育部门加强协作。当代表们得知，市政府已决定今后政府工作要把城市建设和管理作为第一项任务抓，把科技、文教、卫生作为第二项任务来抓，大家感到欢欣鼓舞。清华大学副校长张维、北京农业大学教授蔡旭等代表，当即在会上就有关问题提出了一些具体的建议。
——再比如说，目前北京市商业、服务业的网点、人员、仓储和加工能力都严重不足，人民生活很不方便，可不可以从抓这些问题入手，把第三产业兴办起来？代表们对北京市政府领导同志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的“发展第三产业”十分感兴趣。他们说，在国外，第三产业包罗的方面很多，已经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完整的、必不可少的社会生产部门。在我国，兴办第三产业要从实际出发，从解决最紧迫问题开始。从北京看，就是要先解决吃饭难、做衣难、修理难等种种人民生活的不便。北京市不但有发展第三产业的紧迫需要，而且也有发展的实际可能。第三产业能吸收大量的社会劳动力，而北京市今年就将有二十六万多人待业，这是一个有利条件。
不少代表指出，发展第三产业的关键，在于克服有关主管部门“左”的思想和作法，放宽政策，采取多种经济成分和经营方式，造成国营、集体、个体一齐上的局面。丰台区南苑公社兴办集体旅馆的事引起了代表们的广泛注意。这个公社近年来利用地处交通要道、劳动力多、集体资金雄厚等有利条件，先后在火车站等处建起了七处旅馆，一共可接待旅客三千多人，办得十分兴旺，既为市区减轻了旅客多、住店难的压力，又解决了农村多余劳动力的安排问题。代表们从这个事例上看到，当前，兴办第三产业的巨大潜力在集体和个体，只要政策对头，积极扶植和鼓励集体、个体办商业服务业，在不长的时间基本解决人民生活上的种种不便是有可能的。
在这次北京市人代会上，代表们围绕四项指示讨论、研究北京的工作，更感到肩头的责任很重。在这个转折关头，要做的工作很多，如果在思想上、作风上不来一个大的转变，就无法担当起新的历史使命。不少代表回忆起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前期北京市各级领导部门、领导干部的优良工作作风，都十分激动。他们说，在那些年代里，很多领导干部就是凭了好的思想作风，带动了广大群众，克服了重重困难，发展了北京的各项事业。在今天新的历史转变中，各级领导部门、领导干部依然要努力发扬过去的好思想好作风，才能真正把四项指示贯彻下去。现在，在不少领导部门和领导干部那里，程度不同地存在着脱离群众、脱离实际，办事拖拉、互相扯皮，不负责任，各自为政的官僚主义作风和分散主义的弊病，阻碍着我们事业的发展，人民要求将它们全部清除掉！
可喜的是，清除这些垢泥的工作已经开始。今年二月份以来，北京市委、市政府按照中央的指示，抓住了劲松、团结湖两个新建住宅区内许多长期得不到解决的问题，在有关部门开展了“为人民服务，对人民负责”的讨论，在短短两个月时间里，解决了60万平方米房屋建成后长期不能使用或使用不便的问题。在改进领导作风和工作方法，促进工作体制和规章制度的改革，提高工作效率，培植社会主义新风尚等方面取得了初步的成绩和经验。
人民代表们殷切期望各级领导部门从劲松、团结湖工作中取得的成绩和经验中吸取教益，使之发扬光大！
北京市第七届人大第五次会议结束了，人民代表们将向他们的选民高兴地宣布：建设一个崭新北京的工作已经开始了！
本报记者　刘时平　张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