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大在“乡场上”的地位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群言录

任老大在“乡场上”的地位
许锦根
何士光的短篇小说《乡场上》受到了读者的赞誉。人们注意到，党在农村实行的经济政策，使冯么爸这个“出了名的醉鬼，一个破产了的、顶没价值的庄稼人”，挺直起腰杆，恢复了做人的尊严，第一次在乡场众目睽睽之下，讲了真心话。
不过，我在这里要提的是任老大在乡场上的地位。
任老大是什么人？作品告诉我们，他“在乡场的小学校里教书，是一位多年的老实巴巴的民办教师。”虽然在小说中他始终没有露面，但读者完全可以从他那“瘦弱的女人”身上看到他的影子：“苦命的女人嫁给一个教书的，在乡场上从来都做不起人。一身衣裳，就和她家那间愁苦地立在场口的房子一样，总是补缀不尽，一张脸也憔悴得只见一个尖尖的下巴，和着一双黯淡无光的大眼睛。”明明是食品购销站会计老婆罗二娘在欺侮她，凌辱她，在她家门前“骂了半天”，但等到在乡场上请支书裁决时，“所有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明白，曹支书是偏袒罗二娘这一方”的。任老大在乡场上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如果说，一向不敢挺起腰杆讲真话的冯么爸，这回在给任老大妻子作证时，痛痛快快地斥责了霸道的罗二娘和曹支书，是反映了党的农村经济政策的巨大威力；那么，任老大及其家室的任意被欺凌，则揭示了极左路线的严重影响在一些地方至今还是十分突出的问题。长期以来，极左路线视知识分子为“异己”，小学教师更属草芥。这是多么令人辛酸的过去啊！可是，多少年来，却很少有人过问，人们熟视无睹，置若罔闻，以至在冯么爸也翻了身后，任老大的社会地位依然故我。
自然，罗二娘、曹支书之类的子女教育，可能并不在乎区区一个任老大，但乡场上广大农民兄弟的子女却是要从任老大那里得到文化知识的。应该感谢党的经济政策，它使冯么爸敢于挺身而出与歧视小学教师的行为作斗争。
看来，我们应该形成一种强大的社会舆论，让整个社会都来尊重小学教师，尊重他们的劳动，并且建立起广泛的精神道德法庭，审判那些欺压、侮辱小学教师的行为。只有这样，任老大才可以在乡场上“做起人来”，为培育孩子们作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