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车的姑娘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晨光短笛

拉车的姑娘
魏杰
我漫步在都江堰的河滩上，看着这象征中华民族勤劳、智慧的古代大型水利工程——都江堰，不由心潮翻涌。都江堰啊，你是东汉蜀郡李冰父子和川西千千万万人民历尽辛苦，战水斗浪，劈山分洪修建成的。两千多年来，你能历久不衰，并且不断得到发展，也是世世代代劳动人民怀着劳动的喜悦，辛勤地维护、细心地管理的结果啊！
我正在遐想，突然撞上了一辆拉沙石的胶轮排子车。抬头一看，前边还有三辆，每辆车上都套着一头小黄牛，赶车的人都是十五、六岁的中学生，其中还有两个是姑娘。好奇心促使我上前搭讪：
“是给你们学校拉的？”
“哪是给学校拉的哟，是给县城新建宾馆工地拉的。”
“拉一车多少钱？”
“五角。”
“不影响你们的功课吗？”
“啷?会影响功课？上午好好地听课，下午四点钟以前在学校就做好作业了，放学回家后，拉出车，套上小黄牛，到天黑时能往城里拉一趟沙石呢。”
当她们知道我是从北京来的远客，彼此也有点熟了的时候，便盘问起我来了：
“北京的中学生，下午放学后干啥子呀？”
“是不是在家里听录音机？看电视？还是到公园去耍？”
我回答完了她们的问题之后，又接着逗她们：“你们驾辕赶牛车，不怕同学们笑话吗？”
“咯咯咯……”一阵笑声以后，一个高个子的姑娘先瞥了我一眼，说：“怕啥子羞哟，中国十亿人口都不劳动吃啥？”
“喝西北风啊？”中等个的姑娘也接着说。
我问：“你们高中毕业后，干啥子？”
“干啥子？当工人，当服务员都行！”高个儿说。
“做农民种地，也不怕，我们有力气，又有文化，什么都能干。”中等个姑娘理直气壮地说。
四个中学生扬起青竹嫩梢鞭，驾起装满沙石的胶轮排子车，赶着拉套的小黄牛，哼着电影流行歌曲《我们的事业比蜜甜》，沿着河滩朝通往县城的柏油大道奔去了。我瞩望排子车的远影，听着她们那充满劳动喜悦的歌声，一腔感慨油然而生：啊，自豪吧，祖国！骄傲吧，母亲！您看看年轻的一代正在怎样地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