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堤 [复制链接]

第7版()
专栏：

　　修堤
郭仁之
左盼右盼，出发的命令终于盼到啦。战士们忙着弄这弄那。老早就准备好了的担子、筐、铁锨，六班战士马志勇不知又看了多少回。挑战呀，宣誓呀，计划呀，搞得热火朝天。吃过晚饭盼天黑，睡在床上恨夜长，战士们好像进入战斗前一样的兴奋、紧张。
出发
第二天东方刚发白，部队就出发了。一眼看不见头，望不到尾的行列中，担筐的、扛锨的、背着做饭用具的，……个个人身上都背着三四十斤东西。战士们迈着健壮的步伐，雄赳赳地一直向东走着。一路上愉快的歌声，说笑声，起伏不停。
“老赵，人们都说打堤是个重活，我可不怕。这么大的筐，我担三付、两付不成问题。”六班战士马志勇把担土修堤看得那么轻易。
“你别吹牛啦！要说咱们从小都参加劳动，大家情绪又高，干起活来松不了，那我信。但是筐可不算小，顶小的是二号筐，那就比老百姓打堤用的那土篮大。装满了土，那付筐也得有个百八十斤。别看你现在劲头足，日子一长，就怕你……。”
“怕什么呀？你说！”
“就怕你后松。”
“你别隔着门缝看人。”马志勇板起了长方形的大黑脸带气地说。
“不，我可不是小看你。”老赵婉转地说：“是说你这个‘猛张飞’估计情况不足。”
路途很远，足足有一百多里。大家说说笑笑，倒也走得很快。当红腾腾的太阳爬出东山尖的时候，二十多里路已落到背后啦。但是到了后来，就应了那句“不怕担子重，就怕道路长”的俗话了。小李被身上的担子压得东摆西晃的活像个“不倒翁”，同志们争着要替他担东西。可是他还硬抓住担子不撒手，一个劲儿说：“不，不，我还能坚持。”一会儿，马志勇来了个突然袭击，猛不防把小李的担子抢过去，还扭回头来对小李说：“小李，你的警惕性可不高啊！”说着，挑着担子就跑向头里去了。小李拔腿想“追击”，但被大家劝住了。
战斗
三月二十九日，部队到达目的地。第二天就上堤啦。
站在堤顶上向东西两方望去，这条凹凸不平，身上满带裂缝的长堤，一直伸向远方，掩没在树林和村庄里。堤北是一望无际的良田和数不清的村落房屋；堤南边便是滹沱河。在滹沱河河水泛滥时，就把庄稼淹涝，把房屋冲塌，给河旁人民带来苦痛的灾荒和饥饿。现在，人民的战士奉了毛主席的命令来修堤，有把握有信心和打败蒋匪帮一样来取得这一战役的胜利。
担土开始了。
早就蹩足了劲的战士们，拼命干起来了。大清早的风儿直吹得汗毛眼发凉，但大家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都穿着单裤单褂，还满脑袋冒热气。豆粒大的汗珠子顺着脖子往下流。马志勇的脊背上像泼了一盆水似的，褂子水淋淋地紧贴在身上。
“担起担儿走如飞，同志们在后面紧紧跟……。”
歌声，喊声，沙沙的锄土声，格吱格吱的扁担声，混作一团。
五班的学习组长小王子提高嗓子喊：“担土的，真是棒，担起担来像刮风；你来我往如穿梭，堤坡看着往上长。锄土的，也不弱，抄起铁锨不直腰；土坑一会比一会深，一方一方又一方。”
正干得上劲，“的的哒哒……”休息号响了。
“老马，休息了！”
“不，我再来十挑义务工。”
“小李，你息息吧，日子长着哩……。”
他俩对上劲啦，怎么说也不停工。不一会，只听得“格吱，格吱，格差”一声，马志勇的扁担断了，满满两筐土都倒在地上。
第二次开工后，小李不直腰的锄土，但是还供不上两个担土的。他急了，一没留神，锨没放正就猛力往上蹬，“差”一声，锨断了。
干了一天，费的力气可不小；晚上算了算，六班每人平均还不上两方半土呢。全班十一个人个个手上打了泡，肩膀红肿肿。有两个战士支持不住了，一躺下连饭都不想吃。（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