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班牙看斗牛 [复制链接]

第7版()
专栏：

在西班牙看斗牛
陈明仙
西班牙人常常幽默地说：“我们西班牙人干别的都不准时，只有看斗牛是准时的。”可见西班牙人对斗牛是多么着迷了。
今年6月，在中国人民对外友协代表团访问西班牙期间，当热心的主人——西中友协的朋友建议我们去看一次斗牛时，我们欣然同意了。
被斗的牛都是特别喂养的，每头重500多公斤，力大无比，凶猛异常。人要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将它斗倒、杀死，还要斗杀得漂亮，为此设计出了一整套程序。首先是由两位手持长矛的骑士上场。马被蒙着眼睛，马身也用厚厚的围垫保护起来。几个手拿粉红色斗篷的助手，徒步散在场内，设法把横冲直闯、狂奔乱跑的牛引到马的右侧，让骑士用长矛刺进牛的脊背，刺得牛鲜血直淌。等主席台上一声号角吹响，骑士就退场了。然后又陆续上来三个人，每人手执两柄装饰得五彩缤纷的带倒钩的短镖，他们依次将短镖冲着牛头的方向向牛背插去。牛被刺激得更加狂怒起来，拚死地奔跑，由于难忍的伤疼和不停顿的奔波，挫伤了它的锐气，它的速度逐渐减缓下来，动作也不如先前灵活了。到这时，真正的压轴戏才开始，手拿鲜红斗篷的斗牛士上场了。他故意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围着一小块地逗牛转圈子，或将红布轻轻一抖，使牛扑一个空。他在危险面前是那样沉着、潇洒、风度翩翩。这是勇气、机敏与纯熟技艺的巧妙结合，是速度、力量的惊险表演！斗过几个回合，斗牛士从助手那里接过寒光闪闪的宝剑，瞄准着，一下子准确地将整柄长剑插进牛的躯体。顽强的牛至死也不屈服，它踉踉跄跄地仍然朝前冲，冲出几步，终于不幸倒下了。紧接着，斗牛士在牛的颈部补上一剑，最后结束了它的生命。
这时号角声起，三匹马由几个人簇拥着奔跑上场。马插着红旗，戴着响铃，威武雄壮地在号角声中把牛拖出场外。
看了斗牛，才真正体会到牛的“犟”劲是怎么回事。人正是利用了牛被刺激后的火暴脾气，一味横冲直闯，“死不回头”的蛮性，设计出了置牛于死地的几个步骤。但尽管这样，人也并不总是顺利的，也有被牛刺伤的时候，因此现场都设有急救措施。那一天晚上共斗了6头牛，就不时险象横生：不是牛把马顶得直立起来，使骑士差点翻身落马；就是逼得骑士越栏而逃，牛也跟着数次冲上短栏；或是插镖的人兜来兜去找不到机会下手。特别对最后一头牛竟斗了约半小时才制服，斗得十分艰苦。很显然，观众喜欢的是顽强的牛和勇敢的斗牛士。
斗牛在伊比利亚半岛已有很长的历史。早在公元八世纪，半岛上的基督徒与摩尔人互相仇杀，他们即各自用牛作对手来训练自己的杀敌本领。国王、军队首领必须善与牛斗，逐渐地斗牛就演变成一种贵族的体育运动和消遣。到了中世纪，斗牛不但风行西班牙全国，而且流传到了拉丁美洲。
至今，那热烈的场面，古老的服饰和情调，紧张惊险而又美妙的角斗，使斗牛成了这些国家人民普遍喜爱的一种传统娱乐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