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勤班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王克勤班
乃一
房子是整洁的，六个挂包并列在北墙上，下面是一排手榴弹，东墙根立着六支步枪。代理排长王克勤在给三班的新同志捆背包，按按被子紧紧绳子。“照这个样捆结实”。他把捆好的背包交给另外一个战士：“你就住这里”。看到王克勤对新战士的爱护，记者敬佩的说道：“王排长对新同志很关心！”“没什么，新同志刚来，什么都不熟，我常对他们谈在家靠父母，革命靠互助”。
他回头看看在床上捆背包的战士，谈起住在第一班时的情形：
“那天下雨，我拿些柴火，准备给他们烤衣服，副班长陶武英去烧开水。四个新同志：杜双建、白志学、杨学保、卢定坤一进门，老同志就拉住他们的手说：“我们等了半天，快休息吧。”吃完饭，衣服干了，准备出发，我告诉老同志东西全要他们拿，在路上还要帮助新同志。走了一夜，天亮时，找了两口袋炒面分给新同志吃，老同志一点没给。
“八十里全是泥路，这是第一次呀，没有一个掉队的。
“新同志什么都不了解，话也不敢说，我叫全班每天集体汇报，第一次我先介绍自己：我是安徽阜阳人，三口人，三亩地，家里贫苦。民国三十年被中央军抓去当兵，去年平汉战役才被解放过来。以后我了解了中央军是给有钱人干的，八路军才是为老百姓。他们听了，每个人都发了言，全是受剥削的。
“卢守坤是‘肉脾’气，杜双建急性子，杨学保不言不语，白志学下了操场就上床睡觉，情绪不高，找他谈两次话，总是摇头。一天到连部，给他写了封家信，又把杜双建叫来说：“你俩是老乡，找他谈谈，你能解决他的问题”。十分钟后，他俩一齐来了说：“班长和老同志对我这样好，我一定从今天起好好干”。
“是在战时呀，在教练上我不能先讲理论和叫他们记些空名词，先学拆卸五大部，第一天看看，第二天学瞄准和排除故障，只五天就会了，最后两天演习了利用地形挖工事，敌火下运动的各种动作。我放心了，现在可以干一下。
“战斗前一天，连里动员后回到班里组织互助组，选举了杜双建、赵清年当组长。第一组赵清年、白志学、杨学保和我，各人都定了作战计划。第二天清早进入战斗，这是新同志来后第一次任务。“全班挖工事，多流汗少流血，我们为了打死敌人，不是叫敌人打死我们。”这是我第一次向他们下命令，他们的动作很快，不过十分钟两个组都挖好了。
“杜双建的歪把是掩护重机枪的，我的转盘作机动火力。“一班长！敌人从西南路过来，半个村子被包围了，你的机枪去配合二排！”连长向我下命令，“第一组跑步”！我第二次下命令。
“发挥火力，杀伤敌人，自己选择阵地。”二排长给了任务。在一座院子里我们找好了阵地，四个人互助做了工事，杨学保在枪眼里监视敌人，白志学蹲在一颗大树下。敌人开始打炮了，飞机飞在头上，白志学、杨学保在院当中挖掩蔽工事，我这次是试试他俩的胆子，可是只五分钟就挖好了。
“敌人开始冲锋了，一个炮弹落在阵地上。“快卧下！”一听炮弹出口，我就告诉他们怎样隐蔽，敌人更近了。“我的机枪一响，你们就到工事里去，敌人知道这里有机枪要打炮的。”我揣着机枪射去，赵清年卧在地下压子弹。“我也出来打一下吧！”白志学向我要求。“到右面去监视敌人”。“班长你放心。”他看我时常扭头望他。“敌人要冲了”！在左面监视敌人的杨学保，向大家报告。敌人冲到阵地前，互助组用手榴弹把他们打回去。我们又接受了命令去配合三排坚守街北的碉堡。杨学保平视东面枪眼，白志学监视西面枪眼，赵清年负责联络。我把枪对准着南头外面的敌人，打倒两个，别的敌人再也不敢露头。可是白志学报告，他听到街南房子里有敌人说话，赵清年去报告了三排的第三班。炸毁街南的屋墙，敌人被解决了。
“太阳偏西，敌人的冲锋被打退了。可是炮打得更紧，全村只剩下我们东西两座房子，一颗炮弹把西屋也打塌了，一个老太太在屋里哭叫：“班长！我把老太太搞出来吧！”白志学把她拉出来，又给她拿出来了一缸面。
“第二组坚持阵地保护了重机枪，在他们阵地周围落了二十多个炮弹，敌人几次冲到阵地，可是全被他们打退了。机枪是杜双建一个人打的，陶武英、卢守坤轮流监视敌人和负责联络。我们完成了任务，没有一个伤亡，白志学、杜双建当了战斗英雄，这是第一次。我代理排长，就是在这次战斗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