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号（中篇连载）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毛泽东号（中篇连载）
丁克辛 轻影作 庄言插图
三、上车以前
机务段的军事代表宋同志找李永谈，要他到“毛泽东号”去。
李永不敢马上答应，说：
“这台车不单简，又叫着领袖的名子，又是包乘负责制，万一出了事故，我可担不起啊！”
“谁都知道你，从来不出事故。”
“再说，我是外来的，当司机长怕他们不服。”
宋代表又向他解释：“只要遇事多和大家商量，团结大家，让大家出主意想办法，事情就好办，大家也不会不服。
“我当司机，司机长找别人好。”
宋代表又给他讲了不少道理：蒋匪帮疯狂进攻，军事运输任务非常紧急。现在工人做了国家的主人，应该克服一切困难来工作。末了说：
“这一切，为的是不让反动派再来压迫奴役我们，过那牛马不如的生活。”
李永一想起过去几十年的辛酸日子，面色变了，说道：
“宋代表，这么说，我服从分配。……”他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是哽住了。
一九四七年六月九号，李永到了“毛泽东号”。
四、初献身手
可是一上车，李永又担心：
对机车不熟悉！对工友们摸不清脾气！
可巧，当天晚上就有任务，要开车到一面坡。
大伙儿都说：
“郑笃恭和张传忠跟司机长一班吧。”（注一）
老英雄反正跟谁也不熟，就说：
“行！行！”
绿色信号灯（注二）亮了，调车员手中的绿手灯，也一起一落摇晃着，车就要开了。
“哇！”机车叫了一声。“嘶！……”乏气拉着长声放出来。
糟糕！忽然水泵（注三）不来水了。
司炉郑笃恭，舌头“得儿”响了一下，同时用眼瞟一瞟学习司炉张传忠。
张传忠就说：
“老英雄，咱们是包车制，全靠你啦！”
李永的额角上鼻尖上，立刻冒出一颗颗大汗珠，在炉门映出的火光中发亮。他紧接着说：
“伙计们多帮忙！我刚来，一门不摸。别看我年纪大，论技术还差得远。”说着，就拿起手锤和活螺丝搬子来。
他踏上走板，走到水泵旁边，这么一看，那么一看；又爬上锅炉，把水管和罐逆止弁（注四）检查一遍，他揭开罐逆止弁，动动这拧拧那，说也怪，经他三?捣两?捣，可就把水泵修好了。
一点也没有耽误发车时间。
拍！郑笃恭照着张传忠的后脑上“码”了一家伙，又瞟了老英雄一眼，说道：
“哎，姜还是老的辣！”
张传忠正弯着腰往炉门里添煤，扭转身就给了郑笃恭一拳：
“他妈的老圣人，工作时间少动手动脚！”
“我叫你看看人家真有两下。”
“人家有两下，用着你打人？”
老英雄回头一看，郑笃恭长着两条又粗又黑的好眼眉，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这样一个青年怎么就成了老圣人了？”他想。
可是车越跑越快，他也顾不得细想，就把全副精神集中到手把（注五），汽门和风闸（注六）上面去了。
注一：机车包乘负责制共九个人，分三班。每班三个人。
注二：绿灯开车，红灯停车。
注三：上水的注水器。
注四：因锅炉有汽，用它压住汽，水才能注入锅炉。
注五：管机车前后走的。
注六：停车用的。（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