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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残暴的怯懦的生番 一面是光荣的英雄的人民 南朝鲜新解放区目击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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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0-08-25
第4版()
专栏:

  一面是残暴的怯懦的生番
一面是光荣的英雄的人民
南朝鲜新解放区目击记
本报特派朝鲜战地记者 李庄
八月上旬,我在朝鲜共和国南半部新解放区,旅行了一千五百里。我亲眼看到美国侵略军和李承晚匪帮的血腥暴行,也亲眼看到朝鲜人民的英勇反抗。多少朝鲜的和平村庄,被美国飞机的烧夷弹毁灭了。多少朝鲜的和平居民,被敌人的机枪和刺刀杀死了。这种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激起朝鲜人民普遍的激愤。他们英勇地反抗,神速地进军,他们已获得了光辉的胜利,我也同尝了胜利的欢欣。
夜渡汉江
夜间从汉城出发,原拟从汉江桥上渡汉江,因为敌机在桥上投下定时炸弹,还未完全爆炸,临时改乘渡船。这时月明如昼,晴空万里。朝鲜夏季的天空,和华北夏季的天空一样,清高而爽朗。汉江静静地流着,微风细浪,水色如银。河滩上聚集着等待渡河的人们,由于船少人多,许多人一时不能渡河,只得睡在潮湿的砂地上。婴儿哭着,母亲们发出低微的诅咒的声音。
这时候,美国飞机又来轰炸了。先投下照明弹,接着投下炸弹和火箭炮弹。他们对准这些婴儿和妇女射击,先后达二十分钟。它们完全灭绝了人性,这些可恶的美国生番。
两个年轻的水手把我们渡过汉江。他们是朝鲜民主主义青年同盟的盟员(简称民青),在敌机轰炸下坚持工作,终夜不眠。过了汉江,是一片没有路的广阔的砂滩。一个民青坐上我们的车子,一直送了几公里。临别时紧紧地握了手。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苍茫的月色中。我想起在游击战争时期,经常为部队引路的太行山的农民,他们兴奋而来,单独回去那种情景。
沿路有摩托化炮队和步兵开往前方。对面有无数吉普和卡车驶来。隆隆的马达和急匆的脚步声,显示出战争的忙碌和紧张。对面驶来的汽车司机不断喊着:“同志们,不要开灯。”前行的部队常常吹起哨子,叫我们停车,报告这时有空袭。一种战斗的友谊,把人们完全团结在一起,关心同志的安全,就和关心自己一样。
水原的爱国者
水原在汉城以南百余里,县城中有六万余人。水原解放前,李承晚匪帮曾残杀爱国者千余人,水原解放后,美国飞机又连续进行兽性的轰炸。月光洒在被炸后的断瓦残垣上,分外凄怆。但是,水原人民绝未屈服,他们紧张地工作,不分昼夜地支援前线。同时进行了乡村人民委员会的选举,参加选举者竟达选民总数的百分之九十九点八。各种群众组织相继建立,民青已有三千余人,参加朝鲜女性同盟的进步妇女,已达七百多人。
我参观了县人民委员会的办公室。这是一个很大的房子,长宽各有五十余米,房内的工作人员很多,青年占绝大多数。写标语的,打电话的,开小会的,都有。嘈杂中透着紧张。那种气氛,很像我国抗日战争开始时的救亡团体。工作人员兴奋热烈,废寝忘食。
据水原人民委员会委员长朴胜极说,人民委员会工作人员的百分之二十,是从监狱出来的。这些同志看见爱国统一战争即将完全胜利,他们的理想就要实现了,所以都在拚命的工作。其余百分之八十的工作人员,又分为两种:一是革命同情者,他们在革命高潮中,异常兴奋,工作很起劲。一是曾在傀儡政权下作事,但是没有重大劣迹的分子,他们身受人民委员会宽大政策的感召,也积极努力,以求为新国家立功。
朴胜极委员长住过五年监狱。他出身于一个中农家庭,现年四十二岁,由于长期在农村工作,对农民文学很有修养。在汉城以南,许多县、区的负责同志都受过监禁,他们面色苍白,但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热情和活力。今天,他们成了朝鲜共和国人民政权的宝贵的骨干,他们充满了胜利的信心。
在一所日本式的洋房中,几位从汉城西大门监狱中脱险的革命者,兴奋地谈论着他们获得解放时的动人的情景。据他们说,如果汉城晚解放一天,被困在监狱中的革命者,不知要多牺牲多少人。汉城共有西大门、麻浦、永登浦、陆军四大监狱,陆军监狱中的革命者,全部被美李匪帮杀害了。二十八日晨一时,陆军监狱寄押在西大门监狱中的一百六十三个爱国者,又被敌人运到汉城西冰库,集体枪杀了。二十八日晨四时,“囚犯”们突闻刺耳的警笛声,这是匪帮逃跑的信号。六时,仍无看守叫“囚犯”起床(在往常,早晨六时,监狱的看守就要逼着“囚犯”起床了)。“囚犯”们联系着想到那日益逼近的炮声,知道大的事变要发生了。因此,大家自动起床,披衣等待。七时,马达吼声如雷,人民军的重型坦克撞开监狱的大门,革命者群起捣碎囚房的小洞。巨大的监狱中,顿时响起冲天的“共和国万岁”的欢呼声。人民军的坦克手从炮塔中跳出来,和革命者亲热地拥抱、握手。这时人们都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只觉得热泪沿两颊簌簌而下。在胜利的无言的泪光中,朝鲜的革命者获得解放了,他们迅速地刮了胡子换好衣裳,完全没有休息,许多人甚至来不及回家看看,就分别走上各种自由的战斗的岗位。在共和国南半部新解放区,到处都可以遇到这样的同志。
杀人场
从水原乘夜西南行,天空浮着朵朵淡云,月色时明时晦。朝鲜的公路宽阔平坦,路旁种着整整齐齐的行道树。公路近旁的山上,草木茂盛,古松和胡桃树,发出一派清香。但在走进村庄的时候,总会嗅到窒息的腐尸臭味和焦木气息。沿途村庄,竟没有一个未受美国飞机轰炸的,有些村庄已成一片瓦砾,需要完全从头建起。美国生番的残暴,将使朝鲜的后代儿孙,永生永世都不能忘记。
黎明到忠州。忠州属忠清北道,为一交通要冲。李承晚匪帮逃窜前,曾在此惨杀爱国者六百一十三人。被害者的家属到尸场寻尸,又遭到匪帮机枪的射击。这些毫无心肝的匪徒,他们为了不让被害者的家属找到亲人的尸体,竟在枪杀以后,用刺刀把尸体的面部划得稀烂。忠州解放后,美国飞机又不断轰炸,一百五十个和平的家庭,被炸弹完全毁灭了。匪帮逃窜时,大肆宣传人民军杀人,强迫居民全部出走。结果,南行者携带的衣物,都被匪军抢光了。对于北行者,匪徒认为一定是去欢迎人民军,只要发现立即射杀。
为了防止敌机的袭击,忠州人民委员会疏散在某地许多小屋里办公。在白天,工作受到相当的影响,但在夜间,却加倍紧张地进行着。据人民委员会委员长金恒培说,群众抗美的情绪是很高的。七月二十日夜,县人民委员会召开庆祝解放大会,在黑暗中,到会者达万余人。附近××两桥被敌炸毁,每夜都有几百人参加修复工作。虽然夜间敌机也来,但其威胁力量是小多了。金恒培被监禁过一年多,汉城解放时他从西大门监狱出来,立即组成一个小游击队,到了忠州。
我们视察离忠州五公里的一个杀人场,由金赞钦领着。金赞钦是当时的被难者之一,他被匪军从背后打了一枪。弹中左臂。他倒在同志们的血泊中,匪徒们以为他死了。过了半日,匪徒离开刑场以后,他苏醒过来,乘夜间逃走。现在,他的伤还没有好,已经参加了人民委员会的工作。
金赞钦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原在忠州东三十里的水原堡村教书,是教育者协会的会员。教育者协会是一个左翼教员的地下组织,在朝鲜南半部曾有广泛的活动。金说:从六月三十日起,李承晚匪帮开始大规模捕人。革命嫌疑者早已完全被捕,现在被捕的,只是可能的嫌疑者了。金在七月三日被捕,根本未经审问,第二天即被枪杀。他说,这六百一十三个爱国者,大部是知识分子,都是没有经过任何审问的。
我们视察的这个杀人场,是忠州三个杀人场之一,在此处被害的爱国者有一百三十人。在一个四、五百公尺高的山坡上。长满碗口粗的松树。松树下是深及膝上的高草。一堆一堆的新鲜砂土,埋着被害的志士,砂土上插着小小的木牌子。还有三十多具尸体没有掩埋,这是等着尸亲来认领的。这些尸体横躺竖卧,头颅均被击碎,两手还用粗铁丝绑着,其中有两个妇女。血把高草染成黑色,尸臭冲天。尸场上鞋子很少,许多被害者的鞋都被匪军扒去了。金说:匪徒们在七月四日上午十一时杀人,当时交通完全断绝,二十部大卡车,把爱国者拉到三个地方,匪徒们拿着美国的卡宾枪,步枪和手枪,站在爱国者背后十几米的地方,在统一的号令下,同时射击,一时枪声大作,被害者纷纷倒地。
在“共和国万岁”的呼声之后,接着是一片呻吟的声音。革命者的悲壮,使残忍的匪徒们为之胆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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