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鲁迅称赞《小约翰》谈起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为了下一代

从鲁迅称赞《小约翰》谈起
张梦阳
鲁迅曾经高度评价荷兰著名诗人、散文作家望·蔼覃，并亲自翻译了他的长篇哲理性童话《小约翰》。他多次指出：《小约翰》“是一本好书”，是“无韵的诗，成人的童话。因为作者的博识和敏感，或者竟已超过了一般成人的童话了。”
鲁迅对《小约翰》的称赞，充分反映了他对儿童文学的高度重视，也表现了他对儿童文学创作有这样三点精湛见解和严格要求：
知识性。鲁迅强调指出《小约翰》之所以“超过了一般成人的童话”，在于作者的“博识”。这部童话写小主人公在实际与幻想混合的世界上探求，表现出不可抵御的求知欲。整部童话涉及的树木花草、菌类共有42种，涉及的各类野兽虫鸟共57种。知识广博，内容丰富。不仅吸引少年儿童追求科学知识，对成人也能提供许多知识和见闻。
哲理性。《小约翰》通过主人公梦幻的奇遇，把花草、禽鸟和昆虫拟人化，让它们和各种神奇的生物交流思想，充满耐人寻味的深刻哲理。譬如鲁迅在杂文《“人话”》里就曾引述这样一段哲理深邃的话：“小约翰听两种菌类相争论，从旁批评了一句
‘你们俩都是有毒的’，菌们便惊喊道：‘你是人么？这是人话呵！’”鲁迅分析说：“从菌类的立场看起来，的确应该惊喊的。人类因为要吃它们，才首先注意于有毒或无毒，但在菌们自己，这却完全没有关系，完全不成问题。”这个小细节不是很发人深省么？这对于培养儿童的正确思维，是大有益处的。
趣味性。《小约翰》是一部优美的童话散文诗，作者用饱蘸诗情的笔触，描绘了荷兰土地上美丽的大自然，诗意浓郁，情趣横生，使人读后如入花香鸟语的仙境，对儿童有强烈的吸引力。这种趣味，是一种高尚的趣味，使儿童从中得到高尚、纯洁的精神享受和文化熏陶，与那种追求刺激的低级趣味自有天壤之别。
知识性、哲理性、趣味性，三者相互统一，构成了《小约翰》的基本特色，所以才得到鲁迅的一再赞扬。儿童文学作品，不能因为是给儿童看的，就可以降低标准，反倒应该提高标准，这就需要花费更艰巨的劳动进行提炼和升华。严格来说，创造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确实需要科学家的知识，哲学家的眼光，文学家的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