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号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毛泽东号
丁克辛轻影作
（中篇连载）
十五、“老一套不改真够呛！”
任务接着任务，抢着检修，检修完毕就出库。
哈尔滨到一面坡，跑，跑！一面坡到哈尔滨，跑，跑！
郑笃恭真有点坚持不住了，前些天老英雄让他回家去看看，他又拧着劲不回去，这两日一想起老婆，心里就更麻烦。很想请假回去歇几天，可是话到嘴边上，一看老英雄的烂嘴歪胳膊，就又咽了回去；心里却更有火，他想：
“摔成那样子还干，真他娘舍命不舍财，把别人也拉扯着死干。……”
一天上午，轮到他们歇班。阳光透过玻璃窗射到宿营车上，孙长信和老英雄围着炉子烤火。郑笃恭朝天躺着，用试探的口气说道：
“听说林口又实行大轮班（注一）了。”
“怎么，你想大轮班轻闲轻闲吗？”孙长信说，头也没抬。
“嗨，说的，谁不想自在些？”
“自在？”孙长信不烤火了，站起来：“你没有看见报？”
“什么报？”
“报上登啦：林口大轮班轮得车都不开了！”
“不开车了？”圣人躺不着啦，坐了起来。
“他们不靠负责靠处罚，谁的劲头也不高。今天开这台车，明天开那台车，谁还负责保护它？车上零件不断的丢，坐厢（注二）修上三回丢了三回，谁也不管。”
他看一看圣人，又说：
“你也是过来人，那老一套不改革可真够呛：开车的就只管开车，烧火的就只管烧火，干上一辈子，对机车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还是球事不懂，别说不会修理，连毛病出在哪里也不知道。林口可就热闹啦……风泵（注三）坏了没人管！连杆发热没人管！汽筒发生故障没人管！……一句话，机车都烂啦，开不出去啦，还开什么车？”
老英雄一直没有说话，他也静静地听着孙长信讲，这时他才说道：
“不到黄泉心不死，林口准又该实行负责制啦！”
老圣人早又躺倒了，他听了老英雄末二句话，翻了个身，对着玻璃外面的太阳发呆。
注一：是日本、伪满、英美资本主义国家用机车剥削工人，人为机车支配的开车制，新的包乘负责制是人支配车，人是机车主人的开车制。
注二：司机棚内坐的凳子。
注三：泵出风来停车用的，也叫压缩机。
十六、二次得奖
就这样，“毛泽东号”坚持负责制，坚持跑一面坡。
天气那样冷，任务那样重，坡道那样难走，班次那样紧迫（两班人一递一的轮流换），他们时常只能烧几个冷窝窝，热几碗高粱粥，抢着吃了，把嘴一抹，就向大风雪中急驶而去。
夜深了，眼睛迷迷糊糊睁不开，浑身软绵绵地像摊泥，脑袋木胀胀地像面鼓。………
郑笃恭有时真像发脾气，可是一看孙长信不声不响的，一锹连一锹的，认真添着煤，就连屁也不好意思放了。
第二天天亮返回哈尔滨，两个人相对一看，脸都被煤烟熏成了黑炭团，郑笃恭又有点哭不得笑不得。
可是老英雄把铜警钟拉响了：
“当！当！当！……”车进站啦。
人们一听到这个钟声，就都知道，都会说：
“毛泽东号回来啦！”
郑笃恭也就兴奋起来，提起精神，坚持着。
就这样，“毛泽东号”坚持负责制，坚持跑一面坡，坚持了一冬天。
哪个不说：“毛泽东号真棒！”
哪个不夸：“机车领袖，名不虚传！”
人们对老英雄和商宝恒也更加尊敬了，时常有人一见老商就说：
“商大车，真有两下啊！”
“商大车，二次得奖跑不了啦！”
老商一面高兴，一面也想：“这一回要得奖，可是全凭咱卖了力气，咱要说没问题就保险没问题！……”
果然，第二次庆功大会上，“毛泽东号”又一次被评为集体一大功，并得了第二面奖旗：
“保修良好，走行安全。”
段长，新来的张代表、运转主任等，不断的到“毛泽东号”来看望，还亲自下手帮他们擦车；点名讲话的时候，也常常称赞他们负责制的成绩，表扬老英雄李永领导有功，鼓励大家向他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