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号（中篇连载）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毛泽东号（中篇连载）
丁克辛 轻影作 庄言插图
十七、小小风波
旧历新年快到了，老英雄惦记着家里的困难，又赶上邻居们也托他，有一次就从一面坡买回了一些大米。
这是违犯“不准私做买卖”的规章的，被纠察队没收了。
这消息马上传了出去。
人们都说：
“老英雄怎么干这种事？”
有的说得更俏皮：
“负责制是模范，走私也是模范。”
“向老英雄看齐呀。”
同车的工友因为这事影响“毛泽东号”全体的名誉，都对他不满意。
商宝恒和郑笃恭，为了上级一提到“毛泽东号”就夸老英雄有功，好些日子本来就很不痛快，他们在背后嘀咕：“咱大伙卖了力气，功劳都是他一个人的了！”再遇上大米的事，就像火上浇油，更对老英雄抱上了成见，处处表示看不起他，件件事情跟他闹蹩扭。
李永自己呢，心里也挽上了疙瘩。纠察队对他说：“你们是机车领袖，你又是机车长，要不没收以后怎么做工作？”工会为了照顾他的困难，和纠察队商量好把大米退给了他一半，他还是不痛快，心里疙瘩挽得死死的。他找到工会说：“买大米的不止我一个，纠察队事先也没有宣布要没收……共产党什么都好，就是太不讲情面，不解决困难。”而且认为同伴们对他不同情，是没有互助精神，故意打他的脸。他就更加气忿，对大家绷起脸来。
一天，商宝恒歇班，把宿营车上的煤烧了个净光。老英雄跑车回来，四下一看，就发作了：
“光烤火不搬煤，毛泽东号用不了这种人。”
老商从来没有跟老英雄吵过，总碍着面子，这回翻了：
“不要？到哪去也能找碗饭吃！”
接着两人又吵了几句，郑笃恭就给老商帮腔道：
“商大车，你可别财迷疯得了气?哇，落个气死可真冤！”
老英雄气得打着哆嗦。他知道郑笃恭是当面骂他。“老商光杆一个，吃饱了一家子不饿，有什么财迷疯？”可是他没有说出来，心里却真想哭：“我跟你老郑有什么仇？你给我这样过不去？……”
又一次，跑车到新香坊站，连接棒新换了五个小套，热得很厉害了，老英雄又叫郑笃恭、孙长信下车给油。——他们跑的是区间货物列车，站站要停，甩挂装卸，站站要下车给油。天气太冷，下车给油手脚冻得难受，因此每一站都要他们下去。郑笃恭就很不高兴，把嘴噘得天高。老英雄又继续催他。他实在耐不住了，就破口大骂：
“他妈的，把老子当猴儿耍哪！”
这回老英雄一听就变了脸：
“你骂谁？”
“谁听见算谁！”
老英雄两手发抖，嗓子冒烟：
“你骂人就不行！”
圣人满不在乎：
“就是骂人，你咬了我的？！……”
孙长信见老英雄近来脾气变得太急躁，又受了老商老郑嘀嘀咕咕的影响，对老英雄也有些反感，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去劝架。（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