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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邢台市郊李村大队四桩新事看 农民提出的新课题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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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1-12-06
第2版()
专栏:

从邢台市郊李村大队四桩新事看
农民提出的新课题
新鲜事
前些日子,到河北省邢台市郊李村大队访问,发现四桩新鲜事儿。
蔬菜专业队的女队员王香梅,去年她的小儿子刚满一周岁,就托到外村保育了。除带口粮、衣服鞋帽外,每月出10元保育费。过去,只见过城里的妈妈到农村给孩子雇保姆,谁见过农村的妈妈到外村找人给看孩子?现在,在李村除了王香梅,给孩子雇保姆的还有邓凤书、蔡双花、王素梅、王东娥等,一共30多人。
我们来到老木匠李树梓家里。屋里院里正支着摊子做家具,3个年轻的木匠都是从外乡雇的,管吃饭,给加工费。李树梓在机电专业组看水泵,只是下班回来参谋参谋。李村共有3位老木匠,近二年社员做家具,全雇的外村木匠。这些老师傅都专心致志地在专业队干活。常言说,“入行容易扔行难”,这木匠雇木匠的事儿,你可曾见过?
多年来,这里兴“一户盖房,百户帮忙”。可去年近百户人家盖了450间房,一户也没请街坊帮忙,都是从外乡雇的建筑队。5间卧砖到顶的房,只出200元建筑费。连泥瓦匠老朱章家盖房,也不再自己“领做”和请街坊帮忙了。
我们到朱胜明家串门。5间新北房窗明几净,家具摆放得井井有条,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唯一使人感到不舒服的是那台上海“51”牌缝纫机,摆放在西南角的水缸旁边。主人大概发现了我们疑惑的眼色,忙解释道:“唉,旧了,只能当桌子用。”大队长朱鸿彦接上话茬说:“旧的当桌子,新的当摆设品,俺村200多台缝纫机,都不用来做衣服了,不是买料雇裁缝做,就是买成衣。”
新形势
说来也巧,四桩事儿都带着一个“雇”字。
我们问王香梅为啥要到外村找人给看孩子,她不假思索地说:“为啥?因为这么做合算嘛。”去年她所在的专业队劳动日值达到2.21元,她一年做了240个工,合530元,给孩子雇保姆,保育费一年不过120元。她说:“过去谁愿花钱扔下孩子去下地?如今工夫值钱了,咋办好,得合计合计。”老朱章是木匠、泥瓦匠、编匠、皮匠,又是种菜把势,是李村有名的“百样能”,“万事不求人”的信条信奉了多年。谁知,到了八十年代,他居然抛弃了这个信条。闺女出嫁做家具,他没动斧锯,雇了木匠;儿子盖房,他没动瓦刀,雇了建筑队。这变化也是“合计”出来的。
“如今工夫值钱了”,要雇人。这是实行责任制的结果。1978年,这个大队劳动日值只有1.3元。1979年建立起14个专业队,实行了专业承包联系收入计酬的责任制,劳动日值当年增到1.5元,去年又增到2元。工夫一值钱,农民一打算盘,发现过去搞“小而全”、“自给自足”、“万事不求人”,太傻了。于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农民在向小生产者的心理告别了,自然经济开始向商品经济转化了,生产专业化逐步走向社会化了。
新要求
李村出现的新鲜事儿说明,农民在向有关领导和有关部门“将军”了。
我们曾问年轻的妈妈们,把孩子托到外村舍得舍不得?她们回答说:“村里只有招收4岁以上儿童的育红班,没有托儿所呀!”如果帮助象李村这样的大队办个托儿所,妈妈工间可以回来喂奶,晚上把孩子抱到自己身边,那这30位妈妈不是会很欢迎吗?
现在,农民盖房负担日益加重,请人帮忙吃喝越来越讲究。1979年李村的大队长朱鸿彦请人盖了5间房,吃饭吸烟喝酒花了300余元,比雇建筑队多花100余元,真是“户里费,乡亲累,集体亏(影响生产)”。县、社、队如果通过组织建筑队的办法,或象一些先进队采取户盖队助的办法,减轻农民盖房的负担,不是很好吗?
象李村这样的大队,普遍雇人做家具了。但雇人做家具,买木料,做饭,找住处,也很麻烦。农民也希望能买到物美价廉的商品家具。这又给有关部门提出了新课题。谈到农民穿衣问题,农民抱怨说:“买布料难,有了布料排号长,十天半月做不成。”我们问:“那买成衣不行吗?”他们说:做成衣的考虑城里人多,考虑农民少;考虑女青年多,考虑男青年少;考虑中年老年农民更少。这又向服装加工部门和商业供应部门“将”了一“军”。
农村里新事多,新课题也多,农民许多自发的积极举动,都在“将”领导的“军”。作为领导者,不能光在新鲜事面前“赞叹不已”,应当对新课题“钻研不止”才是。
陈根才 米保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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