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闹钟”闹到何时了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文艺杂谈

“小闹钟”闹到何时了
立雪
看了话剧《谁是强者？》让戏里的人物“小闹钟”闹得老平静不下来。
多年来，由于党风的被践踏，社会道德的被败坏，在人与人之间出现了一个所谓“关系网”。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魔手，正拽着“网”纲向烂泥潭里拖。
俗话说：“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们的人民不是鱼虾，怎能容忍被裹在“网”里拽走。人民有力量撞破这张“网”！撞不破这张“网”，“四化”建设寸步难行。
可是，被裹在“网”里的人态度却不同。《谁是强者？》里的袁厂长、吴总工程师等，是一群奋勇的创业者，也是一群撞“网”者。供电局的倪科长（“泥鳅”）是靠“关系网”起家的暴发户，他和他的后台们是败家子、拦路虎。撞“网”与护“网”的斗争是无法调和的。然而副食店的青年售货员“小闹钟”，她在“关系网”里丝毫也没有感到不自由，而是如鱼得水，自得其乐。“小闹钟”在一些关键的时刻，总能闹醒别人，注意生活中“关系网”的复杂性。可是直到闭幕了，她还没有闹醒自己。
“小闹钟”是不可能闹醒自己的。别看“小闹钟”的年纪小，她却深通“关系网”的奥秘。在她眼里，袁厂长就显得是呆子，生活的落伍者，不会钻“网”眼。她能象导演给演员说戏一样，替袁厂长想点子，如何来，如何去，如何对付“泥鳅”。她看不起“泥鳅”之流，好象自己并无私欲，而是乐于替人办事。为了帮袁厂长的女儿把婚事办得热闹些，竟然巧妙地把袁厂长也织进了“关系网”。“小闹钟”聪明、有热情，但是她把这一切都用在了熟悉“关系网”上，能够吃得开，玩得转，神通广大，手到拿来。从讲“实惠”的观点看，她是机灵鬼，在现实生活里，是颇受某些人羡慕的小能人儿。然而她的可悲也正在这里。她没有理想，没有文化，没有真本领，辨不清善恶美丑，可又自以为比谁都行。如果“关系网”打不破，她的前途也可能变成小“泥鳅”。一旦打破“关系网”，她将“英雄无用武之地”，头脑空空，两手空空，再回头一看，大概又是一番空嗟叹！
“小闹钟”们是曾经有过一番空嗟叹的。她们这些人在十年动乱中度过童年，尝过各种苦难。动乱结束，突然猛醒，美好的童年被荒芜了，于是嗟叹起来。然而有的从嗟叹中走向发奋，有的从嗟叹中走向自贱，有的从嗟叹中走向昏昏。“小闹钟”属于后者，只不过是以聪明机智和时髦打扮掩盖其空虚而已。她们有的已经结婚，有的将要结婚，转眼即近中年，养儿育女的责任落在双肩。“关系网”破得越多，她们的本事剩得越少，自己尚难以“不惑”，家庭里笼罩着一层混沌，又何以教育儿女成人？一盆浆糊，浆糊一盆，想来未免有点可怜。
“小闹钟”要闹到何时方能了？她回答不出来。这要观众向着剧场的舞台大喊一声，向着社会的舞台大喊一声：“小闹钟”们，自己该醒了。“文革”误，犹可说；“关系”误，推不脱；自误自，造罪恶。“网”一破，再后悔已晚了。莫等闲，白了青年头，空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