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动人的歌唱——几年来少数民族叙事长诗巡礼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优美动人的歌唱
——几年来少数民族叙事长诗巡礼
白崇人
我国少数民族叙事长诗有悠久的传统，曾取得过辉煌的成就。《玛纳斯》、《格萨尔》、《阿诗玛》、《嘎达梅林》等，不但是中国文学的骄傲，在世界文学宝库中也是珍品。
粉碎“四人帮”以来，少数民族叙事长诗的创作在原有的基础上又有了新的发展，不单数量增多了，题材更广了，而且质量提高了，涌现出一批比较优秀的作品。据不完全统计，近几年来，少数民族叙事长诗就有三十多部。这是建国后长诗创作从未出现过的兴旺景象。
建国以后，少数民族叙事长诗比较多的是在民间文学基础上的改编创作，这些叙事长诗以动人的故事和浓郁的民族特色受到了广泛的好评。近几年来，少数民族诗人发扬这一成功的创作经验，继续从浩如烟海的少数民族民间文学中汲取营养、发掘题材，创作出了不少叙事长诗，如晓雪（白族）的《大黑天神》、汪玉良（东乡族）的《米拉尕黑》、金哲（朝鲜族）的《晨星传》、其木德道尔吉（蒙古族）的《英雄格斯尔可汗》（续集）等。这些长诗不但保持了原来神话传说、民间故事的美的光彩，而且体现了鲜明的时代精神。例如《大黑天神》取材于白族神话，作者以饱满的激情讴歌了为人间百姓的幸福与安宁而敢于违抗玉皇的命令、做出自我牺牲的大黑天神；《米拉尕黑》取材于东乡族的英雄史诗，作者以优美动人的文笔，赞扬了为了祖国和人民而与恶势力英勇斗争的精神；《格拉茨姆》取材于纳西族东巴经中的“黑白战争”，作者着力表现了纳西族人民对黑暗、专制、械斗、残杀的痛恨和反抗，对光明、团结、自由、统一的向往和追求。这些长诗经过作者精心的提炼、加工，注入了时代精神，具有了较强的现实意义。
少数民族叙事长诗在题材上也有了新的开拓，反映少数民族人民革命斗争和现实生活的作品增多了。例如，有描述壮族女游击队员动人故事的《凤凰歌》（壮族韦其麟）；有表现新疆地区解放前后巨大变化的《喀什之夜》（维吾尔族吾铁库尔）；有反映西藏民主改革的《雪山风暴》（土家族汪承栋）；有控诉“四人帮”的罪行、赞美哈萨克族人民顽强不屈的斗争精神的《我的梦幻与现实》（哈萨克族库尔班阿里）；有热情歌颂党的三中全会以来回族地区由穷致富的《莲花滩》（回族王世兴）；有讴歌对越自卫还击中傣族英雄的《孤胆英雄颂》（傣族康朗亮）等。这些长诗真实地、历史地再现了少数民族人民的火热的生活和英勇的斗争，歌唱了祖国，歌唱了党，具有浓烈的时代气息和民族特点。特别要指出的是：比较迅速地反映少数民族人民的现实生活的长诗的增多，是一种非常可喜的现象，说明了少数民族诗人的眼光已经在更多地注视着现实和未来。
少数民族叙事长诗历来注重情节的曲折生动，多带有浪漫主义色彩。近年来的长诗创作，在继承和发扬这一特点的同时，已经明显地表露出对人物性格刻画的重视，在塑造人物性格中更偏重现实主义的成分。例如，在《大黑天神》中，作者不追求情节的奇异，而是把主要笔墨用于对大黑天神的塑造，较为细致地刻画了他的精神世界。玉皇要毁灭人类，派大黑天神到人世间散布瘟疫。但他看到人间“是勤劳勇敢的劳动和创造”，“是善良的人们的互助互爱”，他不忍心祸害人世，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自己将瘟疫的种子吞下，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把生命永远留在了人间。这是一个多么感人的艺术形象啊！《喀什之夜》中的克里木和莱丽，是一对热情、聪明、勇敢的青年。他们和反动派以及黑暗的封建势力进行了顽强的斗争。作者以感人的诗句，细腻地描述了克里木和莱丽的纯洁的爱情、广阔的胸怀和对光明的渴望。他们是冲破黎明前的黑暗、追求自由解放的维吾尔族新的一代人的动人形象。《雪山风暴》是第一部反映西藏民主改革的叙事长诗。诗人努力塑造了在西藏特定的历史环境下的几个藏族人物的形象：年轻女奴曲珍、青年男奴巴桑、工作组成员平措、老阿妈拉姆以及女农奴主卡玛等。这些人物不但各有独特的经历、独特的性格，而且都有一定的典型性。
近几年创作的少数民族叙事长诗都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例如《晨星传》把朝鲜族的民歌、民俗、民间故事巧妙地熔于一炉，民族色调和民歌风味都十分浓重。《孤胆英雄颂》大量使用了傣族叙事诗的表现手法，从描写英雄家乡的风土景色入手，有重点、有层次地叙述了主人公的一生，并运用了许多富有民族色彩的描绘和比喻，很受傣族群众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