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托马克河上的悲剧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波托马克河上的悲剧
世 绍
（三）悲剧终于发生
桥上的人们吓得发了呆，一时间四下寂静了片刻，接着就喧嚣起来。岸上的人们绝望地看着机身沉入浮冰下面，但见脱离了机身的飞机尾部。
少数几个从机舱尾部甩出来的旅客漂浮在水面上，有的木然地攀附在飞机的残骸上，有的拚命发出呼救的嘶叫声。在冰面上，散落着一些绿色的机舱里的设施、弯弯曲曲的金属片、行李包、一个网球拍和一只小孩的鞋子。
在桥上，一辆红色的卡车尾部被撞得粉碎，两辆小汽车被挤压得象破罐头一样，一辆福特牌棕色小汽车的顶篷被削去，车上的尸体的头也不见了。
奥齐·理查逊是公共汽车的驾驶员，目击飞机出事后，就停车跑到桥边，看到河里有5个人抓住飞机残骸挣扎着。站在桥上的人们向他们喊叫：“抓住、抓住，马上就会来救你们的！”据会游泳的人说，在冰水里待5到10分钟，手脚就会麻木，很快就会淹死，要是抓住一些东西，就可坚持90分钟之久。
史蒂雷掉入河水里后，很快就恢复了知觉，从机窗里看到河面上漂着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的秘书。他说，“当时面临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把安全带解开。有一个难友仍系在座位上，但我却无能为力，似乎每个人的腿都断了似的。
（四）营救遇难者
几分钟过去，警报器响了，直升飞机、救护车、警车纷纷赶到现场。有6名旅客紧紧抓住飞机的尾部等待营救。人们首先把救生圈抛给他们，把他们救上岸来。
幸存者中间有一个妇女，右臂负伤了。直升飞机驾驶员唐奈得·乌歇尔把直升飞机下降到飞机的两个轮子碰到水面，营救员伊根耐·温索尔不顾危险，一只脚跨在机门外，把她救了上来。
遇难者中还有一个名叫蒂娜多的妇女，二十二岁，她在难友斯蒂雷的帮助下，抓住救生圈，脱离了水面。但因手麻木，失手掉进了冰河里，眼看就要灭顶了。就在这关键时刻，岸边的一个青年名叫莱尼·斯古特尼克，奋不顾身地跳入冷得刺骨的冰河里，用尽全力把蒂娜多推到岸边，她终于得救了。斯古特尼克是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职员。事后，他回忆说，“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我会干出这样的事来。不过，总要有人跳进水里把她救起来。”
在营救过程中，最动人的要数一个中年男子舍己救人的事迹。英国《泰晤士报》在报道这一事迹的标题是《第90次航班的英雄——他为了拯救五人的生命而死去了》。可惜，他没有留下名字，据回忆，他是刚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头已经秃了，留着一撮小胡子。他跟其他五个难友一起掉进河里，第一个得到直升飞机上放下来的救生圈。但每次他总是把救生圈递给别人使用。难友一个又一个地得救了。当直升飞机第六次来到喷气机尾部附近时，他显然因在冰水中搏斗时间过长，支持不住，不幸沉入冰河了。直升飞机上的营救人员温索尔感慨地说，“在一场大灾难中，总会出现象他那样的英雄人物，但象他那样高尚的行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营救打捞工作在紧张地进行着，在河面上放下了绳索和梯子，又出动了橡皮艇，河上的冰块给营救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天渐渐昏暗下来了，四周探照灯也打开了。到了五点三十分，前来营救的官员们认为继续寻找也无济于事了。被派到河里去检查机身的潜水员发现，差不多所有遇难的旅客还都被安全带紧紧地系在座位上。在机舱里，潜水员找到了几个黑盒子，里面有飞机的航行记录和一些录音带，这为进行调查和分析事故原因，提供了有价值的资料。
据统计，有78人丧生，其中包括4名汽车驾驶员，只有4个旅客和1个机上服务员死里逃生。（续完）（附图片）
蒂娜多遇救经过：左图：她抓住救生圈；中图：她再次落入河中；右图：斯古特尼克正在奋力救她上岸。
直升飞机贴近水面，打开机门，把遇难者救上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