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贯彻农村人口政策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坚决贯彻农村人口政策
徐雪寒
1980年9月，党中央、国务院号召全国人民，由党员团员带头，积极提倡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子，争取本世纪末我国人口不超过十二亿。赵紫阳同志最近在五届人大四次会议上的报告中，重申这一决策，要求“全国上下为着人民的利益，民族的前途”，坚持不懈地予以贯彻。目前，控制人口的工作正处于关键时刻，紫阳同志这一宣告是十分必要的。
当前我国人口有失控危险
我国自1971年实行计划生育以来，人口自然增长率从2．34％逐年下降到1979年的1．17％；但是到了1980年发生逆转，回升到1．20％。去年还持续回升。为什么出现逆转？首先是人口增长率经过九年连续下降，又面临着第三次生育高潮，争取继续下降的难度越来越大了。其次，新《婚姻法》降低了实际控制的婚龄，提前了二个到四个年龄组，早婚必然早育，已为城乡各地调查报告所证实。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农村实行各种形式的生产责任制，促进了生产的发展，但同时带来了对计划生育的冲击，尤以包产到户、包干到户（大包干）这种责任制带来的冲击最大。有些农民说什么“种自己的地，吃自己的粮，多生孩子自己养”，颇有生育自由化的味道。许多地方，领导上对计划生育放松不管，计划生育工作大大削弱了。
10亿人口，8亿农民。农村人口出生率本来就大大高于城市，农村控制人口工作本来就远为困难，如果现在掀起的生育自由化的苗头不能及时制止，则全国人口控制计划必将归于失败。
值得注意的是：不少地区同样实行多种形式的生产责任制，但由于党的领导强，态度坚定，办法对头，措施及时，结果就大不一样。如江苏如东县、太仓县、安徽滁县、河北武邑县、山东陵县，等等，实行生产责任制之后，生产上去了，生育率下来了，形势真正大好。可见事在人为。
加深对现行人口政策的认识
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盲目发展人口的结果，我国今天的人口已严重过剩。预计今后十年，每年会有两千万人要求就业。我们没有足够的生产资料来装备如此庞大的新增劳动力。应该肯定，由于人口过多，已经严重地拖了四个现代化的后腿。今后十年，每年进入婚龄育龄的青年达一千万对，如不严格控制生育，进入二十一世纪时，今天因人口过多而阻碍经济发展的困难局面，还将继续拖延下去。
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要求相当多的农业人口逐步转化为工业人口，要求实现农业工业化。目前八亿人口搞农业，在人均一亩多土地上劳动，还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劳动力过剩，劳动生产率低得出奇，这是农村贫困落后的根本原因，也是我国社会主义基础的根本薄弱点。必须说服农民严格控制人口，使农村人口在数量上逐渐与农业经济发展相适应，在质量上逐渐与科学种田、社会化大生产相适应，才能为我国社会主义的顺利发展奠定基础。
一些专家根据我国今后科学技术发展和社会经济发展的预测，根据食物、营养、土地、水、矿藏等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的条件，通过现代化的计算工具，进行综合研究，认为我国适度人口或优化人口，应在6亿到8亿之间。从长远看，我国人口发展必须逐步进入零度增长，然后走向负增长，经过几代人坚持不懈的努力，才能达到优化人口的目标。提倡“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子”，当然不是完美无缺的办法，但它是为了扭转我国人口恶性发展，逐渐走向优化人口的目标，在一个时期内唯一可行的非常办法。
在当前农村客观条件下，农民还不会自觉控制生育，计划生育工作还很艰难。在这样情况下，有些同志以为允许农民生两个孩子，农村的计划生育工作就可轻而易举地实行。其实，这是昧于实际的想法。他们还认为生两个孩子就是人口简单再生产，殊不知人的平均寿命在延长，允许农民生二胎，对全国人口而言，决不是简单再生产，而是扩大再生产。粗粗计算，本世纪末，人口总数甚至可以增加到13亿，这决不是我国所能承受得了的。当然，这并不是说，在政策规定的范围内没有任何灵活性。本来，党和政府规定的政策是积极提倡生一个，适当限制（照顾）生二个，坚决杜绝生三个，在本世纪末人口不超过12亿。目前各地对于照顾生第二胎，都有具体规定。可能有的地方掌握上偏紧了一些。许多人口学者主张，对生第二个孩子，可适当放宽照顾范围。我认为如果适当照顾生第二胎，把生育率放宽到1．5人左右，经过细致的思想工作和各种有效措施，绝大多数农民是可以接受的，农村计划生育就好做多了。在适当照顾生第二胎的情况下，严格杜绝多胎是会取得群众拥护的。
人口政策既定之后，其他政策应适当配合，不要互相打架。如1980年颁行的《婚姻法》，不管大多数地方基本上已经做到男24（或25）岁、女22（或23）岁的晚婚婚龄，而把法定婚龄提早二个到四个年龄组，使城乡出现早婚早育高潮，给计划生育工作造成不利局面。我以为在适当时机，对此还是可以考虑修正，以利晚婚晚育的推行。又如农村推行各种形式的生产责任制，本来是大好事；但有些地方，单纯按人头包田地，以致违反计划生育生多胎的人家得利，遵守计划生育少生子女的人家吃亏。如果在包产包干到户时的分地数量和包产产量上，适当鼓励服从计划生育的少生子女的户，对超计划生育的多子女户则给予应有的限制，那就不致冲击计划生育工作了。我认为，这样做是完全必要的。
坚决把农村人口生育降下来
现在亟须在农村进行一次人口政策不变的普遍宣传，把政策交给群众，使犹豫观望者清醒起来，赞助政府政策的人就会更加坚定。我们需要利用多种形式来经常对全国人民进行晚婚、晚育、少生、生好的通俗的和科学的宣传教育。现在这方面颇感冷冷清清。
中央和省的机构可以适当精减，但急需加强计划生育第一线的两个队伍：一是加强县、公社、生产队的做计划生育工作的干部队伍；二是建立起一支过硬的节育技术干部队伍。目前，这方面的情况很难令人满意。
在新形势冲击下，有些县和公社对计划生育工作之所以能够做出优异成绩，大致是采取生产生育一齐抓、两个头一齐带的方法。前者是领导上一手抓生产责任制，一手抓生育责任制，两种指标一齐下，两种合同（生产、生育）一起包，评比奖惩，同时落实。后者是指县级机关带头落实计划生育，干部、党团员带头只生一个。身教胜于言教，从而推动下级和党外群众层层人人落实计划指标。
农村各种形式的经济责任制实行后，计划生育的环境条件已远为复杂，非有中央颁行的成文的有关法律，不足以适应形势发展的需要。我国宪法既已确认计划生育的任务，据以制定单行法规，实是理所当然。
逐步增加人口投资
尽管我国财政困难，仍应高瞻远瞩，逐步增加人口投资。我们要善于汲取历史教训。五十年代与六十年代人口生育放任自流，表面上国家财政无直接负担，实质上每培育一个人到15岁，城乡平均国家须支出一千来元（不包括进大学费用）。粗算一下，我国至少多养了两亿人，国家为此就多支付二千来亿元。并且，多余的劳动力，在城市还要国家支付工资，通过铁饭碗硬性安排就业，大大影响技术进步，影响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在农村，劳动力大量过剩，劳动生产率极低，粮食等农产品商品率很低，农产品价值高，国家要在这方面予以大量补贴。国家如要使作为国民经济基础的农业能够适应实现四化的要求，如要在农业方面培养财源，都必须严格控制人口，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为此，现在就应当逐步增加人口投资，一以支持农村控制人口，一以支持农村推行普及基础教育。目前30岁以下男女青年中，有成亿人是文盲半文盲。如不普及农村基础教育，什么男女平等，婚姻自由，自觉控制生育，乃至科学种田，等等，都会成为一句空话。
八十年代是控制人口工作最困难也是成败所系的十年；这十年工作搞得好，进入九十年代就会容易多了。我们的人口政策和战略目标是合乎科学的，人民是通情达理的，只要方式方法对头，坚持下去就是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