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重温《实践论》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自觉“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
——重温《实践论》
王贵秀　张显扬
我们的国家正处在一个新的历史时期，怎样使我们的思想和工作适应新时期的需要呢？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要改造（从根本上提高）自己的认识能力。在现实生活中，尤其是历史转折时期，常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同样一种现象、一件事情，往往有很不相同的看法，甚至根本对立的看法。这种不同的看法，如果是属于路线方针的问题，那就会导致原则性的分歧，有的人甚至会发展为对党中央的路线方针的怀疑动摇，以至公开对抗或者阳奉阴违。要解决这个问题，使我们的革命事业取得胜利，我们就必须认真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的关系。这是革命发展的伟大转折时期必然提出来的问题。
四十五年前，毛泽东同志写作《实践论》，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历史已经证明，那时对这个问题的解决是很出色的。《实践论》在总结中国革命经验的基础上，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认识论，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人手中强大的认识工具。在延安整风运动中，我们运用它，消化历史经验，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统一和提高了全党的思想认识，从而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以及建国以后一系列伟大斗争的胜利，准备了思想条件。今天，我们在新的历史时期，重新学习这篇著作，把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这一重要任务，提到应有的位置，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历史责任，是正确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而改造世界，其中就包括了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实践论》指出：“无产阶级和革命人民改造世界的斗争，包括实现下述的任务：改造客观世界，也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改造主观世界同客观世界的关系。”这里清楚地告诉我们，从认识论的角度来看，所谓改造主观世界，就是改造认识能力，也就是改造主观世界同客观世界的关系。
《实践论》以社会实践为基础，系统阐明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基本原理，包括认识的来源，真理的标准，认识过程的辩证法，认识的能动作用，认识的目的，等等，其基本精神，就是教导人们要善于使主观和客观达到具体的历史的统一，反对主观和客观相分裂，反对一切离开具体历史的“左”的和右的错误。正如学习逻辑学的目的在于提高逻辑思维能力一样，学习《实践论》，学习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直接目的也就是为了改造（从根本上提高）自己的认识能力。就是说，我们不能满足于背诵基本原理，只解决一些实际工作中的具体问题，而要注重在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上下功夫。
应该承认，在对待这个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重要问题上，我们确有许多需要记取的经验教训。建国以来，我们不止一次地提倡学习《实践论》，提倡马克思主义认识论教育，但是，往往成效甚微，有时甚至收到了相反的效果。这是为什么呢？原因之一就是，我们虽然口头上大讲《实践论》，实际上却离开了它提出的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的宗旨。这是一个十分值得总结的历史教训。
我们党历来重视思想建设，重视改造主观世界或改造世界观，这是完全正确的，也是有成效的。但为什么建国以后一段时期，主要是1957年以后，在改造世界观问题上没有象延安整风时期那样收到应有的成效？我们认为，除其他原因外，这是同对改造世界观或改造主观世界作了片面的、狭隘的以至错误的理解分不开的。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里，一讲改造世界观，改造主观世界，就等同于改造资产阶级或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而改造认识能力、改造思想方法的问题则被忽视。
这里提出了一个问题：所谓改造主观世界，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其依据是什么？就是说，是按照客观世界的发展规律来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还是按照领导者的主观意志来改造别人的主观世界？《实践论》所教导的，当然是前者，而不是后者。但是，在实际生活中确实出现过相反的情况：当对客观形势作出错误的论断并在这种错误论断的基础上作出错误决策的时候，凡是对这种错误论断和决策持有疑义的同志，都被指责为资产阶级思想意识的代表者。本来是任何人包括领导者在内，一旦他的主观和客观相分离、相割裂，就应该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使之符合于客观世界，并且贯彻到行动中去，改变自己所作出的错误论断和决策（这种情况在复杂的革命发展过程中是毫不足怪的）；结果，反而要人们按照这种错误论断和决策来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改造自己的世界观。人们不会忘记，曾有一段时期，特别是“文化大革命”时期，改造世界观，改造主观世界，被归结为“破私立公”、“斗私批修”、“灵魂深处爆发革命”，而所谓“公”，又被归结为一个“忠”字。这些东西，还曾经作为“文化大革命在思想领域中的根本纲领”，作为所谓“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的“要点”之一大加宣传，向人们灌输。于是，改造世界观，改造主观世界，实际上变成了培植愚忠观念、强化个人崇拜的手段。结果，越改造，离马克思主义越远，离客观规律越远。
我们强调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当然不是要否定改造思想意识的重要性，也不是要否定思想意识对认识能力的影响，而是要说明：在一般意义上，改造主观世界，不只是改造思想意识，还应该而且必须包括改造认识能力；在特殊意义上，即在认识论意义上，改造主观世界，就是改造认识能力，改造思想方法，不应该用改造思想意识来混淆、冲淡以至取代改造认识能力。列宁曾经说过，象“利己主义”这类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这种政治伦理的东西，“根本不是认识论的范畴”，把这种东西扯到认识论上来，“是驴唇不对马嘴”。（《列宁选集》第2卷第140页）思想意识问题和认识能力问题在现实生活中是紧密联系着的，不能截然分开，而且思想意识如何，对认识能力会有这样那样的影响。但是，它们毕竟是两个不同性质的问题，各有自己的特点和规律，各有其特殊的解决方法，不能把它们混淆起来。分清这一点，是很有意义的。比如，我们有些同志经过长期的革命锻炼和思想意识的修养，牢固地树立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可以说，也应该说，他们改造思想意识的问题基本解决了（有人以后又变了，那是另一个问题），但是，他们（至少是其中一部分）改造认识能力的问题可能还没有解决，有的甚至基本没有解决。我们常常遇到这种情况，有些同志对事业忠心耿耿，结果却犯了错误，他们也常常因为这种矛盾而苦恼。其实，他们的错误，并不是或主要不是由思想意识的毛病造成的，而基本上是认识问题，思想方法问题，亦即认识能力的问题。对于这部分同志来说，要认识和纠正自己的错误，主要应该审查自己的思想方法，在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上下功夫，使自己的认识符合于客观实际，而不应着重检查思想意识，否则，就是文不对题，如同治病用错了药方一样。当然，确实也有一些人所以犯错误，主要不是思想方法问题、认识问题，而是由于思想意识上的问题造成的。其中有的人，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由于极端个人主义作祟，被糖衣炮弹所打中，而犯严重错误，甚至走上犯罪道路。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已经远远不是改造认识能力的问题。我们要解决这方面的问题，必须进行反对剥削阶级思想意识的斗争，进行反腐蚀的斗争。在目前，对此要有足够的重视，决不可掉以轻心。但是，就全党来说，从绝大多数人来说，改造认识能力的问题，无论如何不应忽视。而且也只有不断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端正思想方法，我们才能及时发现新情况，解决新问题。
所谓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从根本上来说，就是改造主观主义的思想方法，而代之以辩证唯物论的思想方法，“使自己的思想合于客观外界的规律性”。按照毛泽东同志在《实践论》以及其他著作中所作的分析，一切主观主义，包括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都是以主观和客观相分裂、理论和实践相脱离为特征的。经验证明，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这两种形式的主观主义的思想方法，都是我们正确认识事物的障碍，必须加以改造。具体说来，它们有三个共同特点。第一、二者都是照抄照搬。不仅教条主义是如此，经验主义也是如此。所不同的只是，教条主义主要表现为照搬一般理论原则，不能把它们同具体实践切实地结合起来；而经验主义主要表现为把自己的局部经验、一时一地的经验夸大为普遍真理，到处套用，轻视一般的理论原则。第二、不论是用教条主义方法还是经验主义方法观察事物、处理问题的同志，都对当前从事的工作和具体实践不作调查研究，不管出现了什么新情况新问题，事情多么复杂，总是习惯于“老一套”，爱用老办法，一旦发现老办法不灵了，就会怨天尤人。他们不去审查自己的思想方法，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反而去责备别人。第三、主观主义常常和官僚主义结合在一起。这就更加使得他们难于觉悟到改造自己认识能力的必要性。
改造认识能力，克服和避免主观主义，是全党和每个同志尤其是各级领导干部的长期的共同任务，决不是少数人的、短时间的事情。过去，有一个传统的观点，认为主观主义是小资产阶级的思想方法，似乎只有小资产者或受了小资产阶级思想侵蚀的人才会犯主观主义错误。事实证明，这个观点的真理性是不完全的。小资产阶级，由于经济地位的局限，目光短浅，眼界狭窄，固然容易犯主观主义错误，但是，无产阶级也不是天生的马克思主义者，注定不会犯主观主义错误；而且，即使是马克思主义者，包括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也难于完全避免主观主义。这是因为，主观主义不仅有阶级根源，社会历史根源，还有认识论根源。主观和客观的矛盾，就是主观主义的认识论根源。客观世界充满着矛盾，而且在每一个具体场合，这些矛盾的具体表现形式又是各不相同的。人们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时候，或者说在和客观世界打交道的时候，只要对这些矛盾缺乏必要的知识（在从事一项新的事业的时候，这种情况是常有的），或者虽然有了这种知识，但由于社会的或个人的其他种种原因而不能很好地处理某些矛盾，就有可能使自己的思想脱离实际，而陷入主观主义。无产阶级由于它的社会经济地位，没有小资产阶级的那种局限性，就这一方面来说，它比小资产阶级有极大的优越性，但是，这并不能使它摆脱主观和客观的矛盾，因而它也就不能完全避免主观主义的错误。在这里，无产阶级同小资产阶级以及其他一切阶级的区别，不在于会不会犯这种错误，而在于它能比较少地犯这种错误，一旦犯了这种错误，也能够依靠马克思主义的远见卓识自觉地予以纠正。而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在于它能够用辩证唯物论作指导，不断地自觉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改造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的关系。
思想方法问题，认识能力问题，无论对党还是个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问题。思想方法是否对头，是否科学，直接关系到工作的成败和好坏。我们的各级干部肩负着带领人民群众建设现代化的、高度民主和高度文明的社会主义强国的历史重任，应该刻苦学习，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自觉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确实克服程度不同地存在着的主观主义的思想方法，使自己的认识能力和水平有一个根本性的提高。这样，我们的事业就一定会顺利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