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号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毛泽东号
（中篇连载）
丁克辛 轻影 作 庄言 插图
三十三、车到哪里跟到哪里
循环运转制又试验成功之后，老英雄升任了指导司机。他舍不得离开“毛泽东号”，尤其舍不得离开大伙儿和郭树德；郭树德和大伙儿也都舍不得老英雄走。可是上级的命令，工作要紧，只好走了。
可巧，老英雄刚离开一星期，郭树德就接到要“毛泽东号”进关的命令。
他又是喜，又是急，又是怕：喜的是要进关树立旗帜，这任务很光荣，还能向关内工友学习；急的是老英雄离了车，不能带领大家进关；怕的是大家有家庭观念，不愿意离开东北。又赶上杨道芳参加铁道兵团南下了，孙长信有病请假下了车，人也不够。
这怎么办？
张代表对他说：
“第一，你先要去动员老英雄进关。他家里人口多，生活上有困难，告诉他行政上和工会一定要照顾他。凡是进关的同志，有困难都要照顾。”
“我想先动员好了别人再动员老英雄。”郭树德说：“而且，吸收老英雄入党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吸收入党的问题，把动员工作做好以后再说。我的意见，动员工作做好以后，你们要开三个会：第一个会定工作计划；第二个会把过去工作和个人自己做个检讨和总结；第三个会公开酝酿入党。末了一个会更要开得好些，你多做些启发工作，说不定一面酝酿一面就成熟了。因为工人阶级总是比别的阶级好。何况这次又大大不同，是光荣进关去树立机车旗帜。”
郭树德这时愉快多了，轻松多了，有了主意也有了办法。他又提出现在人员不够，先增加两个党员司炉。
“这个也由你负责去动员，动员好了我们下命令调。”张代表说。
郭树德出来就先把党员学习司炉王清权动员好；王清权非常兴奋，什么问题也没有。两个人并且商议好：先分头去动员岳尚武和赵海盛，然后车上再开小组会征求大家的意见。岳尚武原是装修工，但是他愿意学习全面技术，降低工资去学烧火（司炉），再学开车（司机）。赵海盛是学习司炉，哈尔滨解放不久就入党，非常乐意进关。
小组会上，商宝恒先问郭树德去不去？
郭树德说：
“当然去！”
他又问王清权，王清权说：
“到哪里我也去，别看有媳妇，拴不住！”
老商说：
“既然你们都去，我更没问题。”
胡春东和小朱也都说：
“‘毛泽东号’开到哪里，咱跟到哪里。”
剩下的就是郑笃恭了。
大家估计他不愿离开家，恐怕成问题。没想到他比谁也干脆：
“谁不去我也去！”
郭树德问他为什么这样坚决？他说：
“人是变化的，不能把人看死了。过去我认定谁来也是干活吃饭，吃饭干活，现在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再说，北京、天津都已经解放了，南京、上海也快要解放，我不能老往后缩呀！再说，我的老家在济南，过去有家回不去，现在进了关，可以把家里人搬回济南老家去了。”
有人就笑他：
“你成天说人家只顾个人利益，闹半天你也是个人利益第一呀！”
老商就开玩笑：
“老圣人，这准是你媳妇给你出的好主意。把你祖父、母亲、弟弟妹妹都送回家去，剩她花丢丢一个人好跟你享清福，你说对不对？……”
老郑本来已经红了脸，老商一说更加挂不住了，就对老商说道：
“你不要胡扯，咱俩不过电。老实对你说，我吃你落后的亏吃大了！”
郭树德一见不好，就赶紧劝解说：
“老郑刚才说的很坦白，坦白是很好的，这一点有些同志比不上他，因此大家更不该取笑。不过老商也只是说着玩，玩笑不能当真，说咱们的正事吧。”
老郑就趁势说了句圆脸的话，他说：
“刚才是我坦白说的，大家认为不对头，我把搬家的话收回，进关我是坚决的。”
郭树德说：
“这就很好。我再提个意见，咱们把老英雄请回车来吧！老英雄有经验有技术，又是老司机长，他要回来，咱们原班进关岂不更好？”
这一提，人们的意见就多了：
有一半人估计老英雄不会去，他家人口多，把他拖住了；有一半人认为他会去，因为自从郭大车上车以后，老英雄思想上开展多了，临调走的时候，他本来就不愿意离开。最后大家同意让郭大车去动员他。正巧，会还没散，老英雄找大家来了！（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