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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发展民族音乐的通信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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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2-04-14
第5版()
专栏:

关于发展民族音乐的通信
(一)李凌同志:
见《光明日报》上你写的关于吉林省民族乐团的文章,我读了,感慨颇多。由于我知道这个民族乐团的始末由来,也想说几句话。
我们这个民族,在音乐理论体系上,是世界上最早的一国,如《左传》一书所记的《吴季扎观乐》一文;如《乐记》一书,到今天读了,还让人不禁瞠目结舌,惊叹不已。在乐器上更了不得。有古琴、古筝、古瑟、箜篌、排箫、编钟、编磬,各种鼓、锣、琵琶、大小阮等。还有一些现代人只能在敦煌壁画或其他古画中见到的一些乐器的样子。但叫什么?怎么用就暂时还弄不明白。我前晚看完这个乐团的演出之后,也说了一句笑话,“你们是出土文物”。我这话有笑的意思,但也有辛酸的眼泪。我想到清末一些老同盟会员,曾有一句话为:“久已夫不见汉唐之衣冠”。以此来动员民族自豪感,达到振兴中华的鼓吹目的。见了中国今日音乐界的一些情况,我也很想说一句,敬请音乐界在振兴中华上学学女排,土洋并举,中西结合,力追汉唐老祖宗,大长中华民族志气。
如以打击乐器来谈,它是全部乐器的原始,也算得老祖宗。但世界就是辩证法,最简单的双手,可以出最高级的产品,如手工业产品就是证明。破油筒算得了什么?打击乐器耳,但它可组成二十世纪的大交响乐队。李秋奎的卡戏算什么?城里人也许谈不清,小城镇和农村都明白卡戏(即唢呐演奏)的迷人威力。
此次这一民族乐团来京,受到欢迎,是给民乐艺术打了一针强心剂,你说是吗?
此致
敬礼!
宋振庭(二)振庭同志:
接到你的信时,我正在参加中国音乐学院和日本东洋音乐学会的联欢会。这个团体的领队田边秀雄先生,是日本著名音乐家田边尚雄先生(现年100岁)的儿子。他听完了音乐学院的学生演奏,激动地说:“你们有些音乐家访日时,曾问起:日本还有没有民族音乐?是的,百多年来,日本音乐界走过了一段弯曲的道路,全搬西洋或美国音乐,一直到六十年代初期,才清醒过来,开始向日本民族传统学习。目前稍为有些新的生气。我在二十多年前曾听过中国的民乐表演。而今听了你们的表演,发现又有很大的改进和发展,希望两国从事民族音乐的作曲家、理论家、表演家携起手来,共同为发扬东方的民族音乐而努力”。
我读了你的信,的确感慨系之。
我想对于发展民族音乐艺术,在认识上我们是比日本早一些。早在四十年代就提出音乐的民族形式问题,后来周总理还提出音乐的革命化、民族化、群众化的指示,并具体创办了中国音乐学院、中央民族乐团……,来贯彻这一方针。但在“文化大革命”中,这些实践遭到摧残,近两三年才逐渐活跃起来,在艰苦地探索,象吉林省歌舞剧院民族乐团那样,以器乐专场来实践,还不多见。
最近,胡耀邦同志一再提出:我们要把西洋音乐艺术学好,不要排外,但如果忽视或轻视民族音乐传统,放慢脚步来发展民族音乐,是要犯大错误的。中华民族的音乐艺术,有几千年优秀的传统,中国音乐艺术的发展,离开这个传统是没有前途的。他希望我们从事音乐工作的同志,重视发展民族音乐艺术,希望搞民族音乐的人鼓起劲来,为创造新的民族音乐艺术而努力。说实在的,建国以来,民族音乐事业的发展是远非过去可比。但还很不够。
问题在什么地方呢?当然,领导重视不够,条件不足,还有人轻视民族音乐……等等原因是存在的。但我认为,主要还是在于我们从事民族音乐事业的工作者,对如何才能使民族器乐的改革、演奏更加提高,创作更多能吸引听众的新作,敢于探索,敢于实践。我不认为观众不喜欢中国的打击乐……等。问题在于曲目不多,专场演出太少,近几年来,首都舞台举行民族器乐专场演出实在太少。
我认为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应该象搞交响乐的演员那样,深入群众中去做普及工作,敢于创新,多作实践,才能打开这沉闷的局面。我知你为吉林民族乐团的成长,操过许多心。我这些看法不知对不对?
此致
敬礼
李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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