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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虫王”——记昆虫学家吴福桢同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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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2-04-15
第3版()
专栏:

访“虫王”
——记昆虫学家吴福桢同志
本报记者 纪希晨
春季到来,昆虫世界从冬眠中醒来了。
这是一个复杂的未被完全认识的世界。从高空到地下,从大山河川至房舍柜角,到处都有它们活动的踪迹。飞的,爬的,有益的,有害的,数也数不清。
“这类动物,全世界仅是定了名的就有100多万种。例如,世界上单是蝗虫就有9,000种,蚊虫有1,600种。我国估计有昆虫15万种,其中已定名的有3万种……”。
85岁的昆虫学家吴福桢,2月间向植物保护研究所的科学研究人员作报告。他语重心长地鼓励新一代的科研人员,要立志树立我国昆虫学的丰碑。他说:“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讲究立志。志是力量的一种源泉。”
吴老经历了清朝、民国、新中国三个时代。在漫长的崎岖不平的进军昆虫学的道路上,顽强地工作了几十年。
从东海到峨眉山,从江淮平原到黄河两岸,虫类世界中许多害虫,他都曾研究过;写过《昆虫与人类》、《中国的飞蝗》、《宁夏农业昆虫图志》等专著。他是我国近代昆虫学最早的奠基人之一。
吴老从小爱弄昆虫,是斗蟋蟀,捉知了,耍天牛的能手。他说,他终生与昆虫结下了不解之缘。他对研究昆虫,有一股百折不挠、锲而不舍的精神。头发斑白了,仍然带着儿孙到田间捉虫、制标本。标本,“那是我的宝贝,也是国家的宝贝!”
“科学为人类服务。研究昆虫,是为了认识它,控制它;利用有益的,消灭有害的。人民需要什么,我就研究什么。”
怀着崇高的理想,吴福桢积极参加了我国人民同虫害的重大战斗。
1920年,江苏沿海发生虫害,千里棉田受重灾。吴福桢一连几夜不睡,观察了金刚虫交配产卵的情况,找到了灭卵除虫的方法。1929年,大江南北蝗虫遍野。“飞蝗蔽空日无色,野老田中泪垂血。”吴福桢和他的同事奔走田间,与蝗虫鏖战。
治虫象打仗,必须有武器。他创建了我国第一个病虫药械制造实验厂,制成第一架喷雾器、第一批农药,使科学治虫成为可能,为我国发展农药器械创造了条件。
“文化大革命”中,吴老作为“反动权威”,被关在“牛棚”里,一边挨着“棍子”,一边写《宁夏农业昆虫图志》第二集等学术论文。他对枸杞实蝇的研究,促进了宁夏“红宝”的发展。全国科学大会上,他获得“在我国科技工作中作出重大贡献者”的奖状。
吴老从七十七岁起,开始研究蟋蟀、蟑螂的课题。这两种遍布全国的昆虫,是人类的大敌。吴老朗朗地介绍战果说:“我已收集到100多种蟑螂,100多种蟋蟀。从台湾、海南岛到新疆、黑龙江的都有。初看,它们似乎没有不同,可是用放大镜一看,真是千差万别!”
伯乐能相马,吴老能相虫。他能从蟋蟀的颜色、胸的宽窄,相出它们的战斗能力;能从唧唧声中,辨别出是哪一种蟋蟀。经常有来自各地的人,带来昆虫,请他鉴定、定名。他们把吴老亲切地尊称为“虫王”。
“科学的高峰是不应该有顶的。”吴老说。
科学的探索,给他带来无穷的乐趣。但是岁月不饶人。他经常深情地问自己,在离开这个世界以前,还能为人民作些什么呢?
“我还有几个奋斗目标。”吴老满怀信心地说。他一要编写《中国经济昆虫志》、《中国大百科全书》、《西藏昆虫》中论述蜚蠊(蟑螂)和蟋蟀的分册;二要写出我国《近代昆虫学发展史》;三还要带几个研究人员;四是希望看到“中国植物保护标本馆”的建立。
“晚年完成这样艰巨的任务,有什么困难吗?”
吴老顿时激动起来:“困难是没个助手呀!”
坐在一旁的植物保护研究所的负责人说,吴老负担的项目,是别人无法代替的。为从宁夏调他的助手,组织上奔忙了几年,但是至今没有结果。他们焦急地呼吁:为抢救昆虫学遗产,请有关方面给以支援。
科技战线要统筹全局,联合作战。解决吴老的助手问题,还要等到何年?(附图片)
图为吴福桢同青年科技人员谈昆虫分类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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