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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报告文学〕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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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2-05-03
第7版()
专栏:

幸福〔报告文学〕
贾宏图

1956年4月。菲律宾首都马尼拉国际机场。一架飞往香港的班机呼啸着直插云天。机场天蓝色的护栏外,送行的人们挥动着手里的鲜花。
忽然,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急驰而来,从车门走出一位上了年纪着玄色西服的绅士。大概因为走得仓促,领带也未来得及系。
“蔡老板,您这是……”机场的官员们迎了上去。
“你们没有看见我家的小姐?”
“她刚乘飞机走!说去香港旅行。”
“不,她是偷着跑的,要去大陆!”
官员们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永美珍糖饼厂的这位老板蔡辉煌脸色苍白,身子瘫软下去,“女儿,我的女儿……”

此刻,蔡琼霞乘坐的班机正在飞越浩瀚的南海。她仰靠在松软的沙发靠背上,藕荷色的旗袍包裹着她秀美的身段。她躲过人们的视线,侧脸从舷窗下望,那浮亘在太平洋上的七千个翠碧岛屿,象撒在蓝色锦缎上的一串珍珠。
她就出生在这个多姿的岛国,在这里度过了十八个春秋。那婆娑的棕榈林,金色的海滩,曾留下她童年的笑声,曾印下她青春的倩影。
马尼拉的王彬街有她家一栋三层的楼房。爸爸经营的永美珍糖果糕点,在马尼拉富有盛名。家业在扩大,生活相当富足。她作为蔡老板七个子女之中唯一的女孩,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爸爸每星期给她买一套衣裙,她每天换三套衣服。她自己有一套房子,轻纱薄缦,雕花睡床,菲律宾最名贵的家具……
可现在,她把这一切都抛弃了,远走高飞了。是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中国是我们可爱的母亲,她有四万万勤劳勇敢智慧的同胞,她有五千年灿烂的文化,她有闻名于世的长城,有奔腾咆哮的长江、黄河……”马尼拉红光华侨小学的老师给蔡琼霞上的第一堂课,在她心里刻下了不可泯灭的印象。
在华侨中学,老师指着祖国的地图对学生说:“这只雄鸡已经腾飞于亚洲,腾飞于世界了。中国人再不任人宰割,再不受人欺负了!”蔡琼霞笑了。她和同学们一起唱起了“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的歌声多么嘹亮……”
象巨大的磁石吸引一切带有铁分子的物质,祖国吸引着海外炎黄子孙的心!不少同学飘洋过海,回祖国去参加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建设。蔡琼霞也要跟着他们去,妈妈发现了。
“孩子,你是初生牛仔不怕虎。大陆虽然解放了,可太穷太苦呀!”
“妈妈,我一切都想好了,我是中国人,可中国什么样子,我都没看到!我要回国去参加建设。如果你不让我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母亲妥协了。她流着泪,拿出一枚钻石戒指和一串金项链,“孩子,你去了,要是受不了,可快点回来。这些东西可以换成钱花!”
她走了。只一个人。只提了一个小牛皮箱,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衣服。临行前一天晚上,她掐断了家里的电话线。她明白,只要被爸爸发觉,给机场打个电话,她就插翅难逃。
现在蔡琼霞终于飞出来了。她在飞越南海。她在飞向另一个世界。

展现在蔡琼霞面前的祖国是那样陌生,又是那样亲切。
在广州,她凭吊了三元里的古战场。鸦片战争中国人民反侵略的烈火曾在这里燃烧。她仿佛看到了中华民族不弯的脊梁。
在杭州,她徜徉在西子湖畔。“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今天,她才理解了儿时吟咏的这首诗的真正含义。“美不美,家乡的水。”她喝下一碗虎跑泉泡的龙井茶,“祖国的水,真甜!”
在南京,她漫步在雨花台烈士陵园,顺手拣起一块色彩斑斓的雨花石。呵,那红色是烈士的鲜血点染。为了中华民族的解放,他们慷慨地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我们这些海外赤子应该为年轻的祖国献上点什么呢?
在北京,她久久地站立在天安门广场,她仰望凌空飘舞的五星红旗,凝视城楼上毛主席的巨幅画像,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
“祖国,您的女儿回来报到了!”
她又从北京来到了祖国北部城市哈尔滨。四哥在这里教书。她要求在这里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市侨联的同志对她说:“你年纪还小,普通话还说不好,还是先上学吧!”她穿一身毛蓝布学生装,喜气洋洋地进了学校。
哈尔滨是个美丽的江城。蔡琼霞象一只自由的鸟,飞越江南江北。假日里,她在松花江的碧波上泛舟,在太阳岛的绿茵上和同学们嘻笑,奔跑。冬天来了,北风呼啸,大雪纷飞,滴水成冰。她第一次知道雪是在安徒生的童话里。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就冻死在漫天的风雪中。我们的华侨女儿可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领导及时给她送来了棉衣、棉帽和棉鞋,她穿得象个棉花球了,可还冻白了鼻尖,冻紫了手和脚。生活的不适应,使她偷偷哭过鼻子。为了适应新的生活环境,她索性搬到了学校,和同学们一起睡通铺,吃包米?子、高粱米……
弟弟来信了。“你走后爸爸妈妈大吵了一顿。妈妈整天哭,爸爸总是发脾气。你快回来吧,……”
“不,我不能回去!路是我自己走的,我要走到底!我不想当爸爸妈妈的掌上明珠,我要当祖国的泥土和沙石。我不想当靠别人供养的小姐,我要当一个独立的人……”蔡琼霞给弟弟回了这样一封信。
木棉花是不能在风雪中开放的,可蔡琼霞这个柔弱的华侨姑娘,却在风雪弥漫的北国扎下了根。六十年代初期,我国人民遭遇到严重的困难。蔡琼霞没向海外的父母要一分钱,却把母亲送给她的金项链,支援了家乡福建的社会主义建设。

中学毕业了,工作在等待着她。她聪慧美丽,有舞蹈演员秀美的身段,她那细长的手指在钢琴和手风琴的键盘上更显得神奇般的灵活。如果她提出要到文艺团体去,是会得到满足的。此外,也可以当工人,当教师。可她向管分配的同志说:
“为人民服务,干啥都行。你说哪儿缺人吧,哪儿最缺人我就到哪儿去!”
她高高兴兴到恒发旅社报到了。
她扫地,打水,叠被子,打扫厕所……这一切,人家做起来那么轻巧,她要从头学起。
在生活方面她太无知了。炉子上的水壶滚开,呼呼冒着热气,她以为要发生什么事情,急忙用手去提,潽出的水烫伤了她的脚。
她被姐妹们扶回家。她哭了。是脚疼吗?不,她在恨自己:“我怎么这么笨!什么也不懂!”
党关心着这个可爱的华侨姑娘。领导经常来看望她,医护人员天天到家给她换药,团组织还给她送来了她爱读的书报。
她被邢燕子、侯隽的事迹深深感动了。这些特别的姑娘,抛弃了舒适的城市生活,把青春献给山乡。哪一个青年不希望自己的青春过得有意义!难道我就不能在平凡的岗位上闪光?
伤没全好,她一瘸一拐地上班了。她每天早来晚走,抢最脏最累的活干。旅社组织打扫房间比赛,蔡琼霞得了第一名。接着,一封封表扬信写给这位华侨姑娘。
一个不会劳动的人学会了劳动,而且她的劳动给别人带来了方便、舒适,受到别人的赞扬,这该多么幸福和快乐呀!过去,对她来说,最高兴的时候,是过生日那天,她一口气吹灭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爸爸用餐刀为她切开蛋糕,妈妈在她的脖子上又挂上一串闪光项链,这时她会高兴得跳起来,抱着妈妈的脖子,亲吻她的脸。而现在,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不久,她又调到饭店当服务员。她热情周到,彬彬有礼,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在拥挤的人群中吆喝着,接待南来北往的旅客。组织上叫她当收款员。顾客刚刚说完所要的菜名,不用算盘,她马上说出你要付出的钱数。难怪有的顾客称她是“活电子计算机!”他们哪里知道,为了练好这“一口清”,蔡琼霞走在路上算,躺在床上练;算得着了迷,练得着了魔。
蔡琼霞深深爱上了自己平凡的工作。
一年以后,她结婚了。对方是哈尔滨电线厂的技术员,上海支边青年。婚礼是在工厂的一间办公室举行的,新房是借同事的一间旧房,生活是艰苦的,她时常想起一句菲律宾的谚语:“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窝棚也不比天堂差!”
更大的幸福是劳动换来的荣誉。她一次又一次被评为优秀服务员、先进生产者,她的名字登了报纸,上了广播。青年们来请她做报告,她急红了脸,“哎呀,我可不会讲,我什么也没做!”

风来了,雨来了。这是凄风冷雨呀!
“文化大革命”的风雨和连绵的秋雨一齐扑打着这个小饭店。店里的“革命同志”都去开会了,蔡琼霞心绪不定地把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她看了看坐在屋角抽烟的,叹气的,都是“有问题”的人。“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把抹布往桌上一扔,冲出门去,她要去问一问,为什么不让我开会,为什么不让我参加红卫兵。无情的风雨向她袭来,雨水、泪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淌……
“……难道,难道我就不是革命同志?!”
“你爸爸……”
“可我和他走的不是一条路啊!”
“你是从国外回来的……”
“从国外回来的就有罪!”
她跑回家,扑在床上痛哭起来。回国这些年,她吃过苦,得过病,也受过委屈,可她从来没这么伤心地哭过。难道我们华侨在国外受气,回国来还要受气,我们成了“贱民”!
她的不懂事的孩子也跟着哭:“妈妈,你是臭小姐吗?你是特务吗?小朋友们都不和我玩了!”“不,不!妈妈不是!”她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不久,北京一位华侨老干部给她捎来话:“小蔡,你要想得开。他们这一套不是党的侨务政策。祖国忠贞儿女们的心,什么时候都向着祖国!”
蔡琼霞擦干眼泪,好象一下子明白许多事情。
海外亲人千方百计打听她的消息。哥哥托人捎信:“小妹,你一时任性走错了路,现在回头还不晚。如果你现在回不来,爸爸可以托人请求政府保护你。”
她还是那句话:“路是我自己走的,我一定走到底。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和过去一样,早来晚归,工作还是那么负责。在那把馄饨叫“革命鲜汤”、吃饭还要问阶级出身的年月里,饭店的服务质量严重下降。可蔡琼霞把痛苦埋在心底,对顾客还是那么热情。
“小蔡,人家把你当什么人?你还这么干!”
“什么人,中国人呗!我又不是为他们干!”
“听说人家正查你呢!还要下放你!”
“查呗,干没干坏事,我自己心里清楚。下放就下放,到哪儿都是普通劳动者!”
蔡琼霞是什么人,群众心里有数。在最危难的时候,饭店的同志们安慰她,关怀她,保护她。
在欢庆十月胜利的队伍里,她抬眼望,祖国的天多么蓝啊!她的心情就和十几年前刚回国时一样兴奋。
“小蔡呀,这么多年你吃了不少苦!”市侨联的领导同志来家看望她,“你还有什么困难吗?是不是调换一下工作?”
小蔡的眼圈红了,“我没什么困难,不用调换工作,我愿意当服务员,我还没当好!”

1978年3月的一天,蔡琼霞和四哥乘坐的客机徐徐降落在马尼拉机场。
好大的欢迎队伍啊,一溜车队驰进了市区。
“妈妈、妈妈……”蔡琼霞跑上小楼,和妈妈紧紧抱在一起。
“孩子,你可回来了,你爸爸临死前还叨念着你!这些年就苦了你和四哥,一想起你们,我整夜睡不着觉……”妈妈说着,泣不成声了。
蔡琼霞回来了,眼前的一切让她眼花缭乱。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色彩缤纷的小汽车如潮涌,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和广告交相辉映,咖啡馆里乐声悠扬,熙熙攘攘。优美恬静的马尼拉,已经成了繁闹的大都市。亲人们开着车陪他们游览市容,在有名的大饭店为他们接风洗尘。灯红酒绿,杯觥交错,蔡琼霞惊奇地看着这一切。
这是红光小学老同学的盛会,大家专门设宴欢迎蔡琼霞。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珠光宝气。
“琼霞,你对马尼拉的观感怎样?”
“变化很大,现代化了。”
“听说祖国还很穷……”
“是的,祖国和发达国家比还是个穷国,可是和它的过去比,变化比马尼拉更大。正因为祖国强大了,海外侨胞才能够扬眉吐气了,不是吗?”
“小姐,你是大陆派来的宣传员吧!”有一个人对她说。
“不,我不是宣传员,是一个普通的饭店服务员。我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你认为不是这样,请拿出事实。”蔡琼霞回答说。
“我是随便问问,请您不必介意!”那人尴尬地笑笑,走了。
突然一阵消防车的警笛传来,又着火了!不一会,来人报信,是一家自己放的火。这一家破产倒闭,无钱度日,想到房子保险金可观,于是偷偷放了一把火。
“还是祖国好哇,生活虽不富裕,但有保证。那里才有真正的自由、安全和幸福。”蔡琼霞对大家说。
老同学们活跃起来,有人提议:“来,为祖国的繁荣昌盛干杯!”
“干杯!”“干杯!”

马尼拉不宁静的夜。蔡琼霞躺在自己房间的雕花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今天,弟弟夫妇陪着她去菲律宾的风景胜地碧瑶游玩。这里曾留下她童年的美好回忆,可她现在一点兴致也没有。弟弟知道她最喜欢游泳,又开着车把她送到海边浴场。她无心下海,躺在金色的沙滩上,看着天上悠悠飘过的白云,不禁涌起思乡之情。她想亲爱的祖国,想美丽的新家乡哈尔滨,想自己工作的那个嘈杂的饭店,想她自己的家。说来奇怪,她最讨厌饭店里呛人的油烟子味,可现在她多么想闻一闻呀!记得临行前,饭店为她开了欢送会,店主任对她说:“小蔡呀,咱们饭店人手少,顾客多,你可要早去早回呀!”走的那天,饭店的姐妹一直把她送到火车上,大家都流了泪。“蔡姐,你还能回来吗?”
白云呀,你给我捎个话:朝夕相处的姐妹们,我做梦都在想你们!是你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纯真的爱护和生活的勇气。我怎能忘记你们、永远离开你们呢?是呀,我该走了!
可是这些天一说走,妈妈就流泪,哥哥弟弟就发火。“孩子,你爸爸死的时候,就因为没见到你,成了终生遗憾,难道你也要让妈妈这样吗?我都八十三了,还能活几年!你忍心扔下妈妈走?”
“妹妹,你不能回去了,我们把你二十多年前的户口都查出来了,托了许多人,花了不少钱,已为你办好居留证明。爸爸给你留下一份遗产。我们的买卖里有你的股份。你想丈夫,想孩子,我们都理解,只要你能定居,将来他们也能来。妹夫是工程师,有技术,不愁找不到工作!”
难以割舍的骨肉之情啊,我该怎么说服他们呢?蔡琼霞披衣下床,望窗外灯火阑珊,她思绪万千。二十多年前,毅然只身离开这座自己出生的城市,不就是为了祖国?我生命的根在祖国,难道我还要走回头路吗?不,生我是父母,教育我应该做什么样的人是祖国。我是母亲的女儿,更是祖国的女儿!
二十多年来,我失掉的是什么?得到的又是什么呢?她环视这个曾给她以温暖和快乐的“安乐窝”,旧物仍在,可一切都使她感到陌生了。我失掉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安逸生活,而得到了一双劳动的手,而这是最宝贵的。失掉的不想再得到了,而得到的,不能再失去!
第二天,这场留与走的说服战又开始了。
“妈妈,你如果真爱女儿,就快让我走吧,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我不信,祖国就缺你这个服务员!”哥哥生气地说。
“哥哥,你不懂,我们每一个祖国的儿女都应为她尽一分心意。只有我们大家都出力,祖国才能强盛,四化才能实现!”
“你们不要再争了,快让琼霞走吧,再不让她走,她会病倒在这儿的,你们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妈妈终于发话了。
哥哥们不说了。他们觉得她是不能被说服的。他们发现她再不是过去的小妹了。是的,二十年来,祖国的阳光雨露哺育了她,那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锻炼了她,使她明白了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又是多么幸福和自豪!如果说,她第一次出走还带有浪漫色彩,那么这一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毫不迟疑的。
她就要走了。临行前,她来到父亲的陵墓,献上了芒果、菠萝和他爱吃的家乡品种的西瓜。
“爸爸,原谅女儿二十多年前的不辞而别吧!我知道你爱女儿的心,知道你也爱恋祖国,当年哥哥回大陆参加革命,不就是您送他走的吗?我又要走了,要回到祖国去了!这回你该理解女儿的心了吧!您在临终前,不也念念不忘福建泉州老家的山山水水吗?”
蔡琼霞走了,又是她独自一人。她健步登上飞机的舷梯,挥舞着手里的萨姆巴吉塔花束。
“再见了,菲律宾!再见了,妈妈!亲人们!”

她回来了。祖国正春风浩荡。她乘风北上,昼夜兼程。脱下还粘着异国花香的西装,就换上了服务员的白工作服。当她走进道外区东风饭店——她工作的岗位,就象孤飞的大雁归了队。
饭店的姐妹拥上来,彼此紧紧抱在一起。
新的生活又开始了,平凡的工作又开始了。“一个熘腰花一元二,再来一个炒青椒八角五……”嘈杂的人声中,又传出她朗朗的结算声。
对祖国一往深情的人,人民是不会忘记的。1980年春天,蔡琼霞当选为哈尔滨市第七届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
她走进张灯结彩的人代会会场。在热烈的掌声中,她走上大会主席台……当她在印有自己名字的主席团成员的席位上坐下,当她向镶有金字的红票箱里庄重地投下自己的一票,她感受到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幸福,多么美妙和富有吸引力的字眼,每个人都在追求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可蔡琼霞认为:把自己的命运和祖国紧紧连在一起,为着祖国的美好前途而奋斗,才是最大的幸福。
这就是她追求了二十多年的目标。她在继续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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