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位有道德的人——记共产党员蒋长远精心护理瘫痪妻子的事迹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五讲四美

他是一位有道德的人
——记共产党员蒋长远精心护理瘫痪妻子的事迹
本报记者　王溪元
在当年红军长征经过的雪山草地一带，人们口碑载道地颂扬一位共产党人的婚姻道德，说“这位共产党人的人生哲学就是首先想到别人。”
1964年春天，四川省汶川县公安局干事、25岁的蒋长远，经人介绍，认识了本县绵池公社小学教师、23岁的李金秀。那时许多青年“搞对象”，既不懂多少条“腿”，也不讲几身新衣服，谈什么呢？谈谁的童年更苦，谁受党的教育更多。长远说：我打双光脚板，一边上小学，一边卖火柴、纸烟。解放后，党把我送进了公安学校……。金秀说：我两岁死娘，6岁死爹，后来住在大哥家，在中学读书的时候，每个星期天都要打赤脚到河边捡鹅卵石，捡1，000斤换六、七角钱，用来买文具和贴补零用。后来考上了中师班，靠国家供给……。这对党哺育起来的苦孩子，就这样开始建立了爱情。
当年入冬，金秀的双腿突然红肿发烧，很快扩展到两臂和双肩，经公社卫生所和县人民医院诊断，确定是严重的类风湿性关节炎。这种病，治好很困难，恶化便瘫痪。金秀想：我爱他，不能拖累他；长远想：她一定很痛苦，这个时候更需要我。金秀说：“长远，我们别耍了。”（注：四川话，称“交朋友”为“耍朋友”）长远说：“金秀，我们结婚吧！”金秀说：“难道你没想我可能瘫痪吗？”长远说：“我是想在你身边更好地照顾你。”
1965年7月，已经是公安局秘书股股长的蒋长远，挂上新买的双人蚊帐，摆好亲戚送来的一对暖瓶，与李金秀结婚了。婚后半个月，金秀就去成都治病了。为了让金秀多带一点钱，长远卖掉了那块刚戴不久的“英纳格”表。这是他们唯一的一件值钱物，用两人的积蓄合起来买的。
出外就医的金秀，一去就很长时间回不来。她看遍了市医院、省医院和西医、中医，不论打针、吃药，都不大见效。后来，于1967年10月瘫痪在重庆的医院里。在就医期间，长远除给金秀写信，还时常到医院看望。后来因为“文革”运动，长远这位公安干部一夜之间成了“黑公安”，行动受到了限制，不能常去医院了。
1968年10月，金秀回到长远的身边。长远对“造反派”说：“你们可以批斗我，但不能不让我照顾残废的妻子。”他得到了特许，每天可以回家住。他一到家，就赶紧背妻子到县医院针灸、打针。从医院回来，便烧火、做饭、喂饭……。他每星期给妻子洗一次澡，换一次衣服。当他一勺一勺地喂金秀吃饭的时候，不但不认为是累赘，反而觉得是金秀在陪伴他休息。
长远越是体贴入微，金秀越是心里难过。特别是外边的“天翻地覆”，使她放心不下。有时她看见丈夫脸上带着污泥和鲜血回来，便偷偷哭泣；丈夫也偷偷把脸洗干净，习惯地操起家务。当长远回避不了妻子的问话时，便说：“没什么，做没做坏事，自己清楚。”可是，四肢上下的12个大关节全都僵硬了的金秀，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前途渺茫，她的思想钻进了那个闪过多次的死胡同。一天，长远走后，她用僵硬的双手把一条细绳拴到床上，将脖子伸进圈套里，然后一闭眼，狠心滚到床下去。谁想绳子被拽断了，她只能躺在地上哭。后来被邻居发现，把她抱到床上去。长远回来，发现了金秀用僵硬的手夹着笔写下的绝命书：“长远，请理解我，既不是因为你对我照顾得不好，更不是我自绝于人民，我只是想改变你现在的这种状况。”这次长远可是真生气了：“既然是为了我，难道你不想想，这会使我高兴还是难过呢？再说，你也该考虑影响啊。”金秀无话可答，流着眼泪向丈夫保证：要顽强地活下去。
为了使金秀对生活产生欲望，他从哥哥那里将9岁的小侄女抱来。当孩子亲热地冲着金秀叫“妈妈”的时候，金秀高兴得泪花闪闪。长远把小屋的窗前门外都种上了花草，连窗台上也一盆一盆地摆满了鲜花。长远的办公室离家只有几十米，他每天中午回家做饭、吃饭的时候，如果天气风和日丽，就把金秀抱到门外晒太阳、闻花香或者做深呼吸。金秀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能够多看一点书报了，也能自己吃饭、刷牙了。打倒“四人帮”以后，长远担任了汶川县检察院的检察长，但他并没忘记实现让妻子看电影的“理想”。附近电影院演新片子的时候，他如果有空，就高高兴兴地背上瘫痪的妻子去看电影。
瘫痪十几年的金秀，从未见过长远因为护理她而皱眉、叹息或发牢骚！多么好的丈夫啊！难怪金秀说：“有长远在就有我的欢乐。”蒋长远，这位在记者面前还有点拘谨的年轻的检察长说：“这都是理所当然的。我们是共产党人，不能象社会上有些人那样，谈恋爱时表白我如何如何爱你，一旦对方出现什么意外，却把对方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