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和炊事员的故事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大学生和炊事员的故事
复旦大学　陈来生
一次，食堂一个卖饭的师傅刺了我几句，我正搜肠刮肚地找词儿写信批评她的时候，班委会组织全班到食堂帮厨。没想到，我的师傅恰好就是那个“刺”我的师傅。她二十多岁，浓眉大眼，是一个辣火火的姑娘。
“你收饭票，我打饭！”她对我说。
我遵命，只管低着头收付饭票，但还是忙得不可开交。她的速度太快了！一碗饭刚递送出去，一只空碗已揽了进来。她两手迅捷地起落着，忙而不乱。我的手拨弄着饭票，累得酸疼，可她，还是那么迅捷，那么有力。
我看她脸蛋通红，鼻尖上渗着细小的汗珠，就说：“我来吧，师傅！”
“用不着”。她用袖管擦擦汗，头也没抬。“你们书读得多，卖饭可不一定比我行。卖得慢，外边就要叫了。”说着，她又向窗口外喊道：“哎，那位同学你买饭不买？看什么景呢？你这么一耽搁，后边的同学就等急了。”
那同学讪讪地说：“您慢点卖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瞪了他一眼：“你没排在队尾，当然可以说风凉话了。”
这时，窗口又传来说话声：“师傅，我打两个四两的饭，您给我两个二两，能不能……”一个戴眼镜的同学，不好意思地说。
她从窗口接过碗来，满满地加了四两，微笑着说：“刚才看你那性急样，刚给了四两就跑！”
那同学笑着走了。
看着她对工作火一般的热情，再想到要写批评信的事，我愧疚了，真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