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狱的入口处”——学习马克思从事理论研究的精神和作风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

“在地狱的入口处”
——学习马克思从事理论研究的精神和作风
王谦宇　陈汉楚
我们要学习马克思从事理论研究的精神和作风。这就是：敢于批判，敢于探索，敢于为真理而斗争的无所畏惧的革命风格；诚实探讨，一丝不苟的科学态度；不怕艰难困苦，坚韧不拔的献身精神。
马克思在1859年写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把科学的入口处比作地狱的入口处，引用了但丁《神曲》的诗句：“这里必须根绝一切犹豫；这里任何怯懦都无济于事。”1867年，马克思的巨著《资本论》第一卷出版，他在序言中写道：“任何的科学批评的意见我都是欢迎的。而对于我从来就不让步的所谓舆论的偏见，我仍然遵守伟大的佛罗伦萨诗人（指但丁）的格言：‘走你的路，让人们去说罢！’”这位世界无产阶级的科学巨匠，在他的两本政治经济学巨著的序言中都引用但丁的名言，并不是偶然的事情，而是因为但丁的诗句最好地表达了马克思理论研究的精神和作风：无所畏惧的革命风格，诚实探讨的科学态度，坚韧不拔的献身精神。
敢于批判，敢于探索，敢于为真理而斗争，这是马克思理论研究的一个特点。在十九世纪的四十年代，马克思以一个革命活动家和理论战士出现在社会上的时候，他就宣布自己的任务并不是教条式地预料未来，而只是希望“在批判旧世界中发现新世界”。1844年他和恩格斯合写的第一部著作《神圣家族，或对批判的批判所做的批判 驳布鲁诺·鲍威尔及其伙伴》，就是批判青年黑格尔派以及整个黑格尔唯心主义哲学的著作。当时鲍威尔及其信徒也鼓吹一种批判，这种批判超越一切现实，超越政党和政治，否定一切实际活动，而只是“批判地”静观周围世界和其中发生的事情。他们把无产阶级说成是一群没有批判头脑的人，只有他们这些能够批判的思维的哲学家才是社会历史上唯一积极的力量。《神圣家族》针锋相对地提出了“历史活动是群众的事业”，无产阶级必须而且能够批判旧世界，建立新世界。
当时，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学派在欧洲工人运动中占据着统治地位。他们轻视人民群众的力量，在工人中散布对统治阶级的幻想，调和社会矛盾。马克思认为，不清算这些错误理论，工人阶级就不可能找到正确的解放道路。他不顾人们的讥讽和攻击，不迷信权威的结论，毅然决然地起来对各种错误思潮进行无情的批判。他写了《贫困的哲学》，批判蒲鲁东的无政府主义和改良主义。在一次又一次同格律恩、魏特林展开辩论，批判了“真正的社会主义”之后，他又在和恩格斯合著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以及《共产党宣言》等书中，从理论上彻底清算了他们的错误观点。
列宁在《青年团的任务》中说，凡是人类社会所创造的一切，马克思都用批判的态度加以审查，凡是人类思想所建树的一切，马克思都重新探讨过，批判过。科学社会主义学说就是从批判欧洲的三大先进思潮中产生出来的。马克思同恩格斯一起，批判继承费尔巴哈、黑格尔的哲学，把唯物主义和辩证法贯彻到底，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又批判继承了古典政治经济学，发现了剩余价值规律。历史唯物主义的创立，剩余价值规律的发现，使社会主义从空想变成了科学。马克思对于古代的东西，对于资产阶级一切有价值的创造物，从来不是采取简单的绝对的态度，或是无批判地全盘继承，或者虚无主义地全部抛弃和否定；而是对这些东西进行批判和分析，去其糟粕，取其精华。马克思对于文化遗产的历史唯物主义态度，对于今天我们在建设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中正确对待古代的和外国的东西，仍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马克思之所以有这种敢于批判的革命气概，就在于他有为真理而斗争的精神。威廉·李卜克内西说过：“马克思是一个彻底正直的人。他除了崇拜真理之外，不知道还要崇拜别的。”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他辛苦得到的他所珍爱的理论，只要他确认这些理论是错误的。马克思曾经是青年黑格尔派的一员，推崇过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哲学，但是他不断地追求真理，他抛弃了一切错误的观念，从一个革命的民主主义者转变为杰出的共产主义战士。他敢于在理论上大胆地进行探索，敢于创新，走前人没有走过的道路。他在理论研究上有最大的勇气，为了坚持真理，不怕资产阶级的抵制和反对，也不向社会舆论的偏见低头。他对于任何脱离和降低科学社会主义基本理论的倾向，对于任何损害共产主义思想体系的倾向，进行不调和的斗争。他一再声言：在真理面前我从来是不让步的。这一点，我们只要回想起马克思创立新的世界观时，不顾整个旧世界的代表人物和各色各样社会主义者的叫嚣谩骂，坚持走自己的路，以及他不顾一切阻挠，对德国社会民主党哥达纲领进行的批判，就可以清楚地看出来。马克思这种只服从真理、坚持真理的精神始终是理论工作者必须学习的楷模。
诚实探讨的科学态度是马克思理论研究的又一个特点。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说：“我的见解，不管人们对它怎样评论，不管它多么不合乎统治阶级的自私的偏见，却是多年诚实探讨的结果。”事实确是这样，即使只是在一个单独的历史实例上发展唯物主义的观点，也是一项要求多年冷静钻研的科学工作，不能靠空话，只能靠大量的、批判审查过的、充分掌握了的历史资料。
马克思对待理论研究工作的态度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他永远是非常认真慎重地工作。拉法格回忆说，马克思所引证的任何一件事实或任何一个数字都是得到最有威信的权威人士的证实的。他从不满足于间接得来的材料，总要找原著寻根究底，不管这样做有多大的麻烦。即令是为了证实一个不重要的事实，他也要特意到大英博物馆去一趟。
马克思持续四十年写成的《资本论》，可以说是他治学严谨的典范。这部近三百万字的巨著，是在马克思完成了一、二、三卷的手稿后，才将第一卷整理誊清出版的。而“誊清和付排前的最后润色”竟用了四年多时间。马克思为创作《资本论》曾仔细阅读了1，500多种书籍，看了各种文字的材料。他为了写其中关于英国劳工法的二十多页文章，竟把整个图书馆里载有英国与苏格兰调查委员会和工厂视察员报告的蓝皮书都研究过，而这些蓝皮书，上院和下院的许多议员们只是把它用来当手枪射击的靶子，根据枪弹穿透的页数来测量他们武器的威力。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整理他的手稿，看到马克思反复修改的手稿不胜感慨，他说：“马克思为第二卷留下的亲笔材料，就可以证明，马克思在公布他的经济学方面的伟大发现以前，是以多么无比认真的态度，以多么严格的自我批评精神，力求使这些伟大发现达到最完善的程度。”
可以说，没有人比马克思更痛恨那种歪曲事实并使之庸俗化的态度。几乎没有一种知识马克思没有钻研过，没有一种艺术他不喜爱，也没有一种自然界的美不使他神往。他痛恶一切谎言、空话、吹嘘和虚伪。他对拉萨尔的令人作呕的自我吹嘘和装腔作势，深恶痛绝。1858年，拉萨尔出版了他的哲学著作《爱非斯的晦涩哲人赫拉克利特的哲学》，自我吹嘘是“天才杰作”，在得到官厅的赞许和资产阶级市侩的欢迎后还非常得意。马克思曾严肃指出，这种追求虚荣的心理是和科学态度直接对立的。他还针对拉萨尔在工人中冒充理论权威、炫耀自己、骗取信任的行为指出，把科学作为追名逐利、实现个人野心的工具，是十分卑鄙的举动。后来，他和恩格斯又对江湖骗子杜林进行了无情的批判。马克思恩格斯不仅批判了杜林的错误观点，而且淋漓尽致地揭露了他那种哗众取宠的手法。马克思说：“我们不是以空论的姿态，手中拿了一套现成的新原理向世界喝道：真理在这里，向它跪拜吧！我们是从世界本身的原理中为世界阐发新原理。”这是一切致力于理论研究的人都应当注意的原则问题。它至今仍值得我们引为借鉴。
为什么马克思的学风具有无所畏惧的革命风格和诚实探讨的科学态度呢？从马克思毕生的理论和实践活动来看，他有着不怕艰难困苦的献身精神。每一个接触过马克思的人，无论是学者还是工人，都异口同声地赞扬他那坚韧不拔的精神。马克思为工人阶级争取八小时工作制而斗争，可是他自己的工作时间却远远超过八小时。他经常工作到深夜，有时甚至彻夜不眠。他在1857年写给恩格斯的一封信中说，“我现在发狂似地通宵总结我的经济学研究”。
马克思辛勤劳动创造的价值是无法估算的。可是，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他得到了什么报答呢？到31岁时，他已先后四次被反动派驱逐出境，曾被拘留、逮捕、提交法庭审判。然而，马克思毫不在意，决不屈服动摇。正如恩格斯所描述的那样：无论专制政府或共和政府都把他驱逐出境；无论是保守的资产者或激进的资产者都纷纷毁谤他诅咒他，马克思都不屈服，他蔑视一切，把这一切象蜘蛛网一样轻轻抹去。但是，对于马克思来说，艰难困苦不只是统治阶级的迫害，还有经济的拮据、生活的贫困和疾病的折磨。列宁说，“贫困简直要置马克思和他的一家于死地”。经济困难夺去了他的几个孩子的生命，自己的健康也严重恶化，过早与世长辞。
马克思几乎把全部精力都花费在理论研究上，正象他自己所说：“为了它，已经牺牲了我的健康、幸福和家庭”。在马克思看来，理论研究不是个人的事业，而是为被压迫的无产阶级获得解放铸造革命的武器。巴黎公社的失败使马克思更深刻地想到：工人运动迫切地需要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工人阶级的斗争如果离开了理论的指导，将陷入黑暗中摸索。也正因为这样，马克思觉得，如果他不在欧洲新的革命风暴到来之前，完成《资本论》的创作，那就是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马克思早就对一切漠视理论的倾向进行过严肃的批评。四十年代，有一次他和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魏特林辩论，魏特林公然攻击科学理论说，平凡的准备工作要比进行理论分析更有助于共同的事业。马克思气得跳起来说道：“无知从来也不能帮助任何人”。
理论工作要随着时代的发展，随着社会主义实践的发展，把马克思主义推向前进。为要使理论工作适应新形势，有新的创造，我们必须象马克思那样，有巨大的勇气，有科学的态度，有献身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