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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新秧歌的播种队——忆鲁艺工作团在绥德分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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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2-05-21
第8版()
专栏:

一支新秧歌的播种队
——忆鲁艺工作团在绥德分区
曾刚
1943年下半年,整风刚刚结束,由张庚、田方等同志率领的、以实践毛泽东同志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为主旨的鲁艺工作团,从延安出发到达陕甘宁边区绥德分区,为广大群众演出,推广新秧歌运动的成果。冬天,鲁艺工作团来到米脂,很快就在东街父庙大院里演出了我们从未见过的新秧歌。那天,天气很冷,院子里却挤满了人。锣鼓一响,当时还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刘炽同志,红光满面,身穿工人服,手持镰刀斧头标,以新
“伞头”(注)身份,带领扮演工农兵及其他各阶层人物形象的全体演员扭起了大秧歌。接着,又在广场演出了《兄妹开荒》(王大化、黄准主演)、《拥军花鼓》(黄准主演)、《二流子变英雄》(王家乙、韩冰、于兰等主演)、《推小车》(张鲁等主演)等秧歌剧。观众们被这内容全新,形式亲切、活泼的新秧歌吸引住了,一个个引颈注目,兴高采烈,发出了内心的赞叹!
几天以后,陕甘宁边区米脂中学党组织决定派我和杜锦玉、杜生华等同志到鲁艺工作团去实习,以便积累经验,准备将来开展当地的秧歌活动。我被编入第三班,班长是时乐濛,成员有:王大化、贺敬之、刘炽、张鲁、李刚、彭英、王岚和我。他们大都是知名的艺术家,却一点也不摆“艺术家”的架子。
我没有专门学过艺术,音乐知识很少,只是粗识简谱,知道一些民歌,后来又自学过几样民族乐器。到鲁艺工作团后,领导上让我参加乐队,为新秧歌(剧)演出伴奏。工作锻炼了我,并促使我以后走上从事革命音乐工作的道路。
我们整天在农村、乡镇里演出,除了秧歌小节目外,还排演了用郿鄠、秦腔、民歌等改编的大型歌剧《血泪仇》。演出的时候,常常是台上台下哭声一片;“为王仁厚报仇!”“打倒万恶滔天的国民党!”……等口号声也经常在观众中爆发。
演出间隙,同志们总是抓紧时间同当地的群众、干部交谈,搜集村里模范人物的先进事迹,了解老区的革命斗争史。音乐工作者还要找会唱民歌的艺人记录,向他们学习民间音乐和民间歌舞,直接从生活中吸取题材,提炼主题,进行创作。工作团后来演出的秧歌剧《李桂英纺线线》、《下南路》和《周子山》,就是在米脂、佳县、子洲一带深入生活时,就地取材创作的成果,因此备受群众的欢迎。
陕甘宁边区当时的物质条件十分困难。一个40多人的艺术团,剧目繁多,服装道具的需要量自然也不会很少。没有钱,没有交通工具,用什么去买?怎样装运呢?只有一个办法:向群众去借。好在我们需要的并不是什么奇特的东西,无非是些群众生活中经常使用的衣物。我们走到哪里,首先就派人向群众去借服装道具。记得当时是王家乙专管道具,王绳武专借道具,胡仁智专管服装,姜应宗专借服装(实际都是兼职)。对此,我们新来的同志都感到新奇和振奋。
生活是艰苦的,然而没有人愁眉苦脸。行军时,人人背上压个大背包,手里还要提上乐器之类的东西,翻山越岭,却有说有笑,甚至还拉唱刚学会的民歌小调。炊事班的马可、陈可等同志,总是背着行军大锅,健步行进。马可还不时要拿出自制的、约五寸长的芦苇笛,用粗壮的手指按孔,吹奏《信天游》或其他逗人笑的旋律。
活跃在无定河两岸的鲁艺工作团,既是为人民服务的战斗队,又是传播新秧歌种子的播种机。他们在为群众进行大量演出的同时,还十分热情地培养了从绥师、米中调来的近十名青年文艺爱好者。工作团快结束时向绥德地委汇报演出的《双喜临门》(田方导演,杜生华主演)、《王老汉与八路军》(张水华导演,姜应宗、王绳武主演)等,从剧本、音乐到表演都是我们实习的产物。在鲁艺同志们的精心栽培下,这些节目受到了好评。
1944年的春天,鲁艺工作团回到了延安,绥德分区的群众仍然念叨着“鲁艺的秧歌”。鲁艺的同志走了,他们撒播的种子却没有枯萎:群众的秧歌活动,以新的姿态蓬勃地发展起来,并成立了专业团体——绥德分区文工团(我和其他实习的同志都参加了这个团),在《讲话》精神的指引下,沿着鲁艺工作团的脚印,驰骋在绥、米、佳、吴、清广袤的黄土高原上,为工农兵群众引吭高歌。
注:伞头——民间秧歌队的领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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