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延安〔七首〕 [复制链接]

第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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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延安〔七首〕田间田间
延园延园有人在否——巨人默默无声。他已飞向苍穹，降在人民的心灵；正与哲人偕行，指望日月星辰。延园有人在否——忽而飞来笑吟。那是古槐之叶，更加郁郁青青；风摇翠叶微语，面对黄金之城。延园有人在否——太阳之城回答。革命先知有遗音，由此再往高峰；仍需后继之人，踏着巨石和岩层。——听，长空有风涛，它正伴我飞腾。
五月黄土高原层层光耀，万千星星似银瀑。层层光耀月舞星照，才能飞过黄河涛。黄河岸上红色舟子，木舟不朽渡大刀。茫茫星野黄色浪涛，迎向黎明的铜号。今朝我与山花相遇，又将是一个破晓。难忘你青光任我肩挑，花之神明眸相邀。五月之夜呵生机勃勃，往日心潮又呼啸。
偶问世上什么最动心？长征人再回太阳城。世上什么最宝贵？宝塔山犹如指南针。世上什么是歌声？杨家岭召唤我前行。世上什么最多情？延安的窑洞娃子心。世上什么要思忖？黄土是人类的母亲。世上什么要探寻？写出诗来大众吟。
彩虹这是一弯彩虹，搭在我这心上。血花汗珠相映，迎着东方曙光。长征难忘有巨匠，大鹰桥上飞欲降。桥上北斗曾照射，青石板上红星亮。这是一弯彩虹，有如母亲的背膀。呵，太阳的儿女，都将从这里前往。前往前往前往，也要回头望一望。
凤凰宛如一片月光，凤凰展翅翱翔；影子映照延河，水波浮起金浪。凤凰与我同舞，踏过千年古荒；挽着重重新绿，高擎翠枝弹唱。凤凰与我对话道，娃子今已年长；回来再把延河望，又有新泉入心脏。我对凤凰把手扬，母亲乳汁不能忘；常保青春与活力，自有无穷的力量。山丹丹花清又香，延河娃子带身旁；长征途上向前去，热血化作花开放。凤凰凤凰凤凰，我看延河水芬芳，莫非凤凰山又飞，迎来红色潮千丈。
黄土
一位延安的诗人说：黄土是人类的母亲我手捧这一把黄土，似闻到母亲的蜜乳。有黄土才有这金谷，有黄土才有这柏树。有黄土才有这牡丹，有黄土才有这石窟。诗人多赞扬那新绿，杜甫也曾来万花处。高原呵这生命之源，六千年前有半坡。这万古的地球之柱，已描出新的风雨图。每当黄土飞起时，丽日随即从云中喷出。
致安泰安泰似曾悔悟，终于降落黄土；她在这里诞生，也将在这里安居；有石乳，有金汁。黄土，勿忘这黄土，这是母亲的胸脯；她在这里起飞，羽毛还没禁锢；日中游，云中浮。云空那浓浓迷雾，她岂知自己归途？她在空中弹唱，也在风中起舞；有云山，有魔窟。人是最大的生机，土是最大的财富；终于离地面太久，失去了生命之路；双翅朽，羽毛枯。窑洞里的灯火，是哲人的火炬；唤你回头是岸，不必执着盲目；热爱大地吧，黄土也要唱新赋。
——1982年5月初于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