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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郑天挺先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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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2-05-24
第8版()
专栏:

忆郑天挺先生
邓云乡
郑先生是我大学时的教务长,我虽然没有直接听过他老先生的课,但我一直佩服先生的学问和为人。
前几年我偶然得到一本汪龙庄的《佐治药言》,不久居然又得到他的一本《学治臆说》,对于这样一位作了一辈子师爷,晚年才中了进士的汪辉祖,我是不陌生的,他的名著《病榻梦痕录》,我很早就读过,而且是一本爱读的书。当前,讲求法治,我觉得这种人很值得介绍一下,其特征是既明察秋毫、精细干练,狡诈之徒绝欺骗不了他,又诚恳忠厚,古道热肠,能为老实善良的人主持一点正义。这样的人在历史上是难得的。因为精明干练者,常常失之刻薄、狠辣,诚恳忠厚者,又往往失之庸碌无能,这两种都叫人受不了。而汪辉祖却似乎能二者兼之,但又未能为世所用,二十岁开始作师爷,到五十来岁才中进士,只在湖南作了一任知县就罢官回家了。因而我想介绍介绍他,顺便也谈谈清代的幕府情况,多少也有些意义。而其中关于各种师爷的分工,想找一位老先生请教请教。这样就想到郑先生,便将一些要点和看法写了封信,寄到天津南开大学,不久,便接到了先生写于1981年3月27日的回信,其中一段写道:
“来示知在整理《佐治药言》与《病榻梦痕录》,快慰之至。所谓征比,诚如尊论,即征比钱粮。征比,主征收催比;钱谷,主收支核算。两者均旧日官署不能或缺者也,而钱谷尤要,不知兄意若何?”
我接到这封信后,自然是十分感动的。想到先生居然没有忘记我,而且不嫌麻烦地回答了我的问题,这对一个顽劣的老学生说来,是特别感到安慰的。又过了一段时间,应有关单位之约,写了一篇谈清代物价变化的东西,篇幅较长,南开大学一个刊物要刊载,我一直想写封信告诉先生,以便求教,却一直拖着未写,如今整理《佐治药言》的工作也未继续动手,谈清代物价的文章也尚未刊出,而先生便已匆匆去了,这怎能不使人感到无比哀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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