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咨询工作在经济建设中的重要意义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科技咨询工作在经济建设中的重要意义
杨纪珂
应煤炭工业部高扬文部长的委托、在中国科协组织下，由华罗庚教授率领的有七个学会20多位专家参加的专家组，协同安徽省及安徽煤炭工业公司40多位专家对开发两淮煤田的布局、规模、配套、顺序和速度的最佳可行方案进行了三个月的论证后，最近已经圆满结束。专家们所提出的开发方案，不仅符合我国国情，经济可行，而且对国家编制“六五”规划、加快华东能源建设，提供了科学的依据和技术经济的可靠资料。7月8日在北京专家组把论证结果向煤炭部作报告的会议上，除高扬文部长和各委部负责同志前来听讲外，国务委员张劲夫同志也亲临会场听课。中央领导同志对国家重大建设项目的技术经济论证如此重视，使专家同志们深为感动。
这项论证工作的完成，除了其本身在经济效益和科学管理上的意义外，在其它一些方面还具有更为广泛的作用。
那么，这些作用究竟还应该包括哪些方面呢？我想就此略呈管见，以供从事科技工作的同志们予以审议。
一、科技工作者积极响应党的号召，以主人翁姿态深入生产实际找任务是大有可为的
去年，胡耀邦同志在接见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时号召科技界“到生产实际中找任务，以主人翁姿态干工作”。这次，华罗庚教授率领专家组响应党的号召，深入生产第一线，到达淮南煤矿用9米直径的大钻头掘600米深井工程的施工现场，并与各级工程技术人员及工人对建矿各个巨细环节作缜密细致的调查，再用统筹方法对将建的23对矿井一一予以反复研究，然后把所有可能的各种建设方案加以分析比较，最后找出最为经济合理的可行方案。经过这样的紧张工作，作出成果后，专家们都深切感到在生产实际中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有待于运用科技人员的智慧和技能去解决。而当这些问题获得解决之时，专家们的心情是极其愉快的。华罗庚同志十分感慨地说：“若得生产长一寸，何惜老病对黄昏”。他们甘愿为祖国四化建设事业全力以赴的喜悦心情溢于言表。由于党对广大知识分子的信赖，使科技人员在实际工作中体会到了为祖国建设事业添砖加瓦而当家作主人翁的无穷乐趣。这种情况，既说明了党中央对科技界的信任、关怀和殷切期望已为广大科技人员所欢迎和实行，也说明了科技人员只要为国民经济建设努力工作取得效果，一定会受到党和人民的高度赞赏和大力支持。在这里，科技咨询服务工作在使科学技术的脑力劳动形成为生产力的转化过程中，无疑起着一个重要的媒介作用。
但是，过去由于“四人帮”的干扰和破坏，致使许多人对科学技术可以转化为巨大生产力的认识不足，加之在政策上奖励与宣传的失当，科技界历久形成的重理论而轻应用和技术、重抽象文章而轻生产实践、重外文文献而轻国情调查、重高、精、尖、新而轻多、快、好、省的不健康的风尚至今犹存。这就使得理论脱离实际、技术脱离经济、政策脱离国情的现象一时到处滋生，转而使国民经济的发展蒙受很大的损失。中央有鉴于此，去年制订了理论与实际不可偏废，而以科技、经济、社会协调发展为重心的方针。特别是对中青年科技人员大声疾呼，要求大家把自己的科研和教学工作转移到与国民经济的发展需要相结合的道路上来。通过这次论证工作，说明中央的方针政策是正确的，说明在生产实际中有取之不尽的源泉和营养，足够任何一位有志者努力干一辈子的。我们科技工作者，应当积极响应党的号召，都象华罗庚同志那样以主人翁姿态到生产实际中找任务，在科技界努力开创一种为振兴中华而贡献自己力量的新风尚。
二、科技咨询工作是最重要的内涵挖潜工作
科技咨询服务工作是在赵紫阳总理推动之下开展起来的。由中国科协组织的专家组对两淮煤炭的开发进行论证咨询这是第二次了。1980年第一次论证结束后，紫阳同志就指出：“科技咨询服务工作很重要，它是科技部门走社会化道路的一种形式”。随后，在全国范围内普遍开展，经济效果显著，许多农村和工厂企业提高了产量和质量，或者转亏为盈、或者避免了盲目性、或者加快了进展速度，使一靠政策、二靠科学的方针政策有了具体而丰富的内容。以这次为开发两淮煤田所作的论证内容而论，其所涉及的煤炭资源达数百亿吨、生产规模达每年数千万吨、投资金额达数十亿元、建设周期十五年。经过统筹综合安排，工期可比原来计划的缩短二年到二年半，对煤炭供需缺口越来越大的华东地区来讲，其连锁经济效益达数百亿元，然而煤炭部只花了微不足道的几万块钱交中国科协，就办好了这件事。
只消回顾一下过去许多没有经过跨学科的深入细致技术经济论证而仓促上马的大型项目，由于在布局上、规模上、时序上和部门与地方配合上的失当而引起的巨大损失，就足以说明科技咨询服务工作的重要性。它的确是花钱最少，见效最大的内涵挖潜工作。专家们认为，在已建成的工厂企业中固然用得着它来进行内涵挖潜，但更要紧的是在建设项目未上之前就其布局、规模、时序和条块配套成龙上进行技术经济的咨询论证。无怪乎高扬文部长在听了专家组的报告之后，告诉新闻记者说：“从这次方案论证中，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今后在山西、东北煤矿的建设中也要这样进行各种方案的技术经济论证。”他还说：“要把规划和决策建立在科学基础之上。”科技咨询成为煤炭部经济决策所必需。中国科协党组书记裴丽生同志说：“这说明领导干部在凭经验领导转向科学化领导的道路上迈进了很大一步。”事实上，不但煤炭工业部有这种需要，其它诸如电力、轻纺、化工、石油、钢铁、机械、交通、运输等部门也都同样有这种需要。如果各级政府部门的领导干部都象高扬文同志那样在决策之前，委托专家进行一番深入细致的技术经济论证咨询工作，那我们的四化工作一定更加多、快、好、省。
三、把咨询服务工作放到民间好处很多
这次参加咨询论证工作的七个学会和研究会都是民间科技组织。其好处是他们在从属上都比较超脱，不受部门或地方的局部思想的束缚。因而绝大多数都能解放思想，从国家和人民的最大利益为出发点客观而科学地各抒己见，畅所欲言，集思广益，起到使决策的领导同志“兼听则明”的实效。据闻，过去有些委部，也设立专家顾问组，但收效不大。例如过去的全国能源委员会也设了个专家顾问组，请了许多老专家，但未闻有何建树。我想原因之一在于这些专家们对于技术经济问题在领导所定的指导思想笼罩下，周旋的余地不大，不能畅所欲言，有主观集中多而学术民主少的现象，结果使顾问们坐诺者多而实干者少，难于使他们的智慧转化为生产力。原因之二在于所用的管理方法实质是用铁饭碗大锅饭的方法，干不干一个样，于是挂名的多而实干的少。这次开发两淮煤田的论证工作之所以用三个月时间就能作出优良成果，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采用了承包责任制。在煤炭部和中国科协咨询服务部之间签订了合同。在合同中定任务、定经费、定时间。结果比原定的六个月提前三个月保质保量完成了任务。这说明咨询顾问工作归民间有其内在的优越性。可见在农村行之大见成效的各种行业的承包责任制在科技咨询工作中也同样见效。附带说一句，这次华老率领的专家组以中年专家居多，初到时人皆窃疑其能耐之有无，但是，他们高明的学识水平、出色的成果和日夜奋战的干劲终于折服了所有从部长到工人的人，取得了很高的评价。
另外，我们知道，在各部门内部进行咨询还有个专业单一化的缺点。这对于大型的建设项目尤其如此。拿开发煤田来说，只论证采掘是不行的，例如山西和内蒙煤炭资源开发的关键问题不在采掘而在运输。拿钢铁基地的建设来说，不考虑煤炭、运输、电力的配套也同样是不行的。因此必须作跨学科的综合性联合论证以求出在各部门间同步配套建设的最佳方案。这只有在由中国科协组织多学科的专家集聚一堂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所以不妨说，把科技咨询服务工作放到民间，综合开发利用智力资源，所费甚微，好处很多。
四、技术经济的论证涉及经济体
制改革问题
在这次对如何缩短煤矿建设工期的细致工作中，在对过去经验进行总结分析的基础上，又根据设计文件、有关规定和实际速度，对新开工的矿井进行了统筹运算，提出了大型矿井的工期可缩短为五年半到六年，特大型矿井为七年半到八年的可行方案。但这个速度是按过去十一年岩巷平均实际月进度69米的基础计算出来的，仍有一定的潜力。大家认为只要搞好经济体制改革，根据按劳分配、多劳多得的原则，采取承包责任制，就有可能把这部分潜力挖出来，使建井的工期进一步缩短。
从微观经济扩展到宏观经济，参加咨询工作的中国能源研究会华东区域委员会的同志经过调查研究，进一步对华东能源经济体制的改革提出了建议。他们认为，现行的能源经济体制，基本上实行一套由国家主管部门高度集中管理，权责利不相结合的制度。这种制度，不利于调动能源生产者（包括产区、企业和劳动者）的积极性，妨碍了能源的加速开发和利用。因为为了满足经济发展的需要，体制改革势在必行。改革的核心问题，是在如何坚持实行计划经济的前提下，按照权责利必须结合的原则，正确处理中央、地方、企业和劳动者的经济利益关系。必须在给能源产地和生产者以必要的权责利的基础上，实行改革。专家们建议：就华东地区能源开发而论，地区对现有国家计划内能源生产任务仍按现有资金和产量分配渠道完成国家计划基建、生产和统配任务，但地区可以在国家计划外，自行组织人力、财力、物力经国家批准另设点开发煤矿，其开发资金可用多种方式筹集。例如或者由国家与产区合资联合开发，产品按入股份额分成；或者由产区设股投标，开展省际联营，产品按股分成；或者以产区为主，组织工业多种经营联合体（如煤炭同化工、电力、煤气、建材等联合），对各种能源进行综合的开发和多种经营；或者在产区集资建设，组织省内经营；或者吸收外资搞补偿贸易。这样，采取多种形式、灵活的生财、聚财、用财之道，在收益和产品上采用公正合理的分配办法，例如邀请中国财务会计咨询公司为顾问，作持平的分配核算，做到中央与地方之间、企业与劳动者之间“荣誉共享、利益均霑”，使四个积极性和干劲朝同一个目标齐心协力地迸发出来，四化建设和振兴中华实赖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