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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洲农民的欢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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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2-08-22
第5版()
专栏:

沙洲农民的欢乐
宋红岗
已是晚上十点多钟,我们乘车离开兆丰公社。此时,在农村该是田野沉睡,万籁俱静的时候了。不料,在这里看到的却是另一景象:摩肩而立的公社影剧院和文化大楼前灯光通明,文化大楼里的棋艺室、游艺室、阅览室的窗上晃动着人影,传出阵阵笑语欢声;影剧院的大门敞开着,人群拥拥挤挤,从这里一直流向大路。
我们的车子就在这热闹的人流中缓缓地上了大路,雪亮的车灯向前射去,只见捷足先登的自行车汇成了“车流”,一直流向夜幕深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车铃声,招呼声,议论声,混合着飞向夜空,散向田野,也不断地飞进了我们的车中。
原来,这是公社业余文艺宣传队演出的锡剧《追求》才散场,社员们在夜色中匆匆赶路,却仍沉浸在看戏后的兴奋之中。为主人公的不平遭遇而愤然,为落后人物的转变而欣然,找寻着生活中类似的人和事,品味着其中深深浅浅的道理。
给了社员们这美好的精神享受的演员,是些农民子弟。白天见到时,他们正在自己的文艺小工厂里生产,问他们,回答说:这叫“以工养文”——自己生产养活自己,同时为全公社的群众文化事业提供资金。他们指着四层高的文化大楼说:“盖这楼的十几万元全是我们小工厂的盈利,还有那边的灯光球场,文化画廊……”“影剧院的1,200个软垫座位也是我们动手做的。”
这些亦工亦文的演员,在生产劳动之余,要编戏、练功、排戏,还要下乡演出。今天他们演出的这场戏有七场两个半小时。省文化局的同志说,已经赶上县级专业剧团的水平了。
车子慢慢地行进在大路上,行进在热气腾腾的自行车洪流中,听着社员们的笑谈声,似乎听到了荡漾在田野夜空中的新生活的欢乐之歌。
一条小河,弯弯曲曲地穿镇而过,又弯弯曲曲地向着不远处的长江奔跑,这小镇,就是锦丰公社所在地了。
在离影剧院不远的地方,我们停下了脚步。在这里,欢乐的小河被好客的主人挽留了一段,汇成了个小湖。两岸,整整齐齐地砌着石条。湖心,正在架设九曲桥。在三个大些的曲折处,立着三个脚手架,勾出三个风格各异的凉亭的轮廓。公社书记老吴说这里正在修建农民公园。明年,湖里要种满荷花,对面要种上草坪。那堆着木料、沙灰的地方,明年会竖起一幢农民文化宫。这一来,就成了农民的乐园啦。
行至影剧院门口。新落成的影剧院第一天使用,被装扮得喜气洋洋,里里外外热闹得象过节。
照公社党委通知,各大队党支部书记都护送队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到来。来宾有1,000多名,坐满了崭新的剧院。老吴象对父母一样,乐呵呵地问候着,招呼着,又恭恭敬敬,亲手给老人们分发糖果,感谢他们为建设家乡,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流汗出力几十年,为子孙后代造了福。
好多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流下泪,她们把糖仔仔细细地放进衣服口袋,念叨着:“和买来的不一样”,说是要留给孙孙们尝尝这甜滋味。
演出之后,老吴和公社干部扶着年愈古稀的老人去厕所,陪着不常出门的老人转商店,买东西……这正象老吴刚才在会上说的:搞社会主义,要让所有的老百姓都有吃,有穿,有看,有玩,不能忘了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啊!
汽车离开了鹿苑公社。相传,这里是春秋时期吴王夫差养鹿逗趣的地方,故而得名。唐天宝年间,鉴真和尚第六次东渡日本,也在此地启航。源远流长的民族文化,在此绵延数千年至今。车窗外闪现着江南的水网平原,河港纵横,湖荡交织,灰顶白墙的崭新农舍,点缀在无边的绿色里。我的脑中闪现着两天来的所闻所见:
1978年的一个冬夜,沙洲县委书记老高在一个大队开完会走出房门,被寒风吹得打哆嗦,他发现场院上站着几百名社员在看电影,人们的头上肩上落着雪花。他停住了脚:解放近三十年了,全县70万农民还不能坐在屋子里舒舒服服地看电影,对不起老百姓啊!从那以后,县委把群众文化事业放在心上。几年来,各公社都建起了高标准的影剧院,组织了“自力更生,以工养文”的文艺宣传队。漂亮的农民文化宫也相继而起,还有农民公园,夜大学……农民的生活改变了。
在兆丰,省文化局长老陈同志,和农民业余演员坐在一起修改剧本,从开头的节奏谈到结尾的形式,从时间跨度谈到人物性格,时而即兴表演,时而开怀大笑……
在鹿苑,地区文化局长老马和公社干部一起选择文化大楼的地址,从集镇的边缘选到公社办公室所在地,从设计问到备料,时而穿过镇中心,时而绕过建材堆……
汽车在通往苏州的公路上奔驰了,窗外已是“十里青山半入城”的虞山和常熟城了,万松环抱的山巅古亭高耸,象征着这吴中胜地发达的古代文化。今天,这里的群众,这里的干部,正继续创造着我们民族的全新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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