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瓦霍部落今昔——美国印第安人保留地纪行 [复制链接]

第7版()
专栏：连载

纳瓦霍部落今昔——美国印第安人保留地纪行
本报记者　袁先禄
二、氏族的孩子们
我们来到了哈切贸易站。贸易站的主人夏孟·哈切，是普列斯特的熟人。他一辈子生活在犹他州东南角纳瓦霍保留地边缘的这个小镇，对纳瓦霍部落的情况很熟悉。
正当我们同夏孟聊天时，两个纳瓦霍青年进贸易站来买东西。他们的圆领汗衫上印着一些造型独特的图案，使我感到好奇。夏孟向我解释说，这是纳瓦霍青年所属氏族的标志。
原来，纳瓦霍部落至今还保持着母权制氏族社会。部落的组织比较松散，甚至没有统一的首领；氏族则是最重要的社会组织。各氏族有自己的名称，开始只用动物命名，因为氏族几十年来从十几个增加到70多个，新的名称有用岩石、草地、河流的，并有一定的图案作标志。氏族内部关系密切，有议事会来讨论、决定本氏族的大事。同一氏族内部不能通婚，男的要嫁到别的氏族。妇女在家庭中处于家长地位，子女都属于母亲的氏族。这种氏族间的通婚，就使部落这个集体得以维系。
早从二十年代开始，根据联邦政府的设计，在纳瓦霍保留地就建立了部落理事会，下面还设立各级领导机构。这套新的机构，同原有的氏族制度关系如何呢？
夏孟说，很多纳瓦霍人对白人的那一套不感兴趣，氏族仍然在他们的生活中起重要作用。据普列斯特说，在纳瓦霍的氏族制度下，土地公有，各家只能使用，不能占有或买卖；氏族成员人人平等，首领也不能享受特权；氏族内部有彼此关心、互通有无的义务，一家遇灾遭难就能得到别家的帮助。这些在当前还是符合纳瓦霍人需要的。他强调说：“历史表明，纳瓦霍人决不是不善于接受新鲜事物的。”
事实确乎如此。纳瓦霍本是个游牧部落，十五世纪前后从北方来到这个地区。他们同当地村居的印第安部落接触后，就学会了种玉米、棉花，并掌握了纺织技术。在不长的时间里，这个原来只知道狩猎和采集的游牧部落，就开始了以放牧为主、兼营农业的半定居生活。
在哈切贸易站里，摆着不少纳瓦霍的陶器、羊毛挂毯、绿玉和银的首饰，粗犷古朴，别具特色。这些精巧的工艺，纳瓦霍人都是从其他印第安部落或西班牙人、墨西哥人那里学来的，并加以发展，创造出自己特有的风格。
纳瓦霍的宗教有着特别丰富多彩的仪式。夏孟和普列斯特都说，在重要的宗教节日，纳瓦霍人往往举行盛大仪式，男女老少穿上节日盛装，载歌载舞，十分隆重。
美国某些“白人优越论”者断言，要印第安人适应现代化工业社会是困难的。纳瓦霍人用事实驳斥了这种偏见。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政府曾在纳瓦霍保留地征募了15，000多人，少数派到军队服役，多数分配到铁路和军工部门工作。这些过去的牧羊人，很快掌握了生产技术而成为熟练工人。有些纳瓦霍人现在已经是出色的工程师了。
“这些氏族的孩子总有一天会赶上来的。”我看着到贸易站来的两个纳瓦霍青年时这样想。他们买完东西，说说笑笑地走了。他们说的是纳瓦霍语。纳瓦霍有自己的文字吗？普列斯特回答说：“原来是没有的，不久前他们创造了自己的文字。”他接着讲了一个“纳瓦霍密码”的故事。在二次大战期间，美国南太平洋舰队有不少纳瓦霍战士。由于军事通信的密码经常被日本人截取破译，舰队就试用纳瓦霍语进行军事通信。结果日本军方费尽心机，也无法译出。讲完这段故事，普列斯特的结论是：纳瓦霍语能够用来进行现代化的军事通信，就足以证明这种语言是有生命力的。（待续）（附图片）
纳瓦霍妇女在织羊毛挂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