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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祥先生与“文协”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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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2-09-16
第8版()
专栏:

冯玉祥先生与“文协”
于志恭
冯玉祥先生热爱文艺而且是对文艺工作有过贡献的人。
1938年2月14日,周恩来同志与冯先生会晤于武昌千家街福音堂。谈话的内容涉及我党提出的“全面抗战十大救国纲领”等精神,深得冯先生的赞许与拥护。当时的形势是:日寇主力已逼近徐州,准备打通津浦路以配合夺取武汉,投降派活动甚嚣尘上。面临这种形势,为加强宣传“全面抗战十大救国纲领”,进一步团结荟集在武汉的全国文艺界爱国人士,从事抗日救亡工作,恩来同志特向冯先生提出:支持成立“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
(简称“文协”),并推当时由山东流亡到武汉的老舍同志负责“文协”的筹建工作等。冯先生立即帮助解决“文协”开幕地点等问题。经过老舍和阳翰笙等同志的紧张工作后,“文协”很快于3月27日在汉口商会礼堂开幕了。这是文艺界统一战线的一次盛会,恩来同志邀请冯先生以“丘八诗人”的资格参加“文协”,还推选他为“文协总会”理事。冯先生在“文协”开幕这一天,被请出来演讲,最后又有文艺界人士的表演节目。轮到他表演,他趋向台前,轻拂着一块手绢,大唱泰山民歌《柴夫的儿子》,博得满堂彩声。会后,冯先生假普海春大饭店设宴招待与会的全体文艺界人士,当时五六百位文友欢聚一堂谈着团结抗战的话语,实为一大快事。
周恩来同志还向冯先生谈到:宣传抗战,须有自己的宣传工具,如印刷、报刊等。冯随即在汉口武库街成立了“三户印刷社”,他取“三户”的含义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意在抗战必胜,建国必成。还创办了《抗到底》(即抗战到底)“抗战画刊”。《抗到底》办得虽不很出色,但被国民党列入黑名单。随着周恩来同志的以上安排,冼星海领导的“中华全国歌咏界抗敌协会”,派了陶宏来教唱抗战歌曲,一时福音堂里,天蒙蒙亮就嘹亮地响起了一片“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工农兵学商,一起来救亡”的抗战歌声,政治空气浓厚极了。冯先生歌兴亦浓,认为吃饭也应有个吃饭歌,他创作了《吃饭歌》,歌词是:
这些饮食,人民血汗。
救国救民,不忘每饭。
日本强盗,全国之敌。
我们应该,拚命血战。这个歌,他规定在军中开饭前必须先唱一遍。
周恩来同志与冯会晤后,邓颖超同志来找冯夫人李德全,提出:各党各派抢救前方受难儿童,组织“儿童保育会”等。冯先生闻悉,极表赞助,当时就协助成立儿童保育会,各界妇女包括联合宋美龄领导的“妇女指导委员会”在内都参加这个保育会。参加保育会的成员,在福音堂开了成立会,后来在基督教女青年会办公,她们是:李德全、冯弗伐、邓颖超、张维贞、陈逸云、安娥、刘清扬、郭秀义、谢兰郁等(见上图,左起)。她们开展了为以后成立十个“儿童保育院”的募款工作,作出了成绩,也显示了邓大姐当年开展妇女、儿童工作的统战威力。
1938年10月,武汉撤退,军政中心迁移到重庆,“文协”本部设在重庆中一路张家花园36号。在那敌机狂轰滥炸的日子里,冯先生关心“文协”作家,他请老舍及其他青年作家到他乡下的寓所,歇台子、金刚坡等处住一住,也借此机会向一些作家请教一些文艺上的问题。他彬彬有礼,都是亲自倒上茶,请作家坐下,然后他才坐下。他谦虚而诚恳,孜孜不倦地学新诗、短诗、白话诗。有时请作家们修改。“文协”每年10月有纪念鲁迅逝世的纪念会,是一个难题,因为国民党势必明里暗里派警、特禁止和捣乱,于是冯先生就以“文协”理事(又是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身份出任纪念大会主席,使纪念会开得成功。“文协”会员骆宾基、方殷、孟克等被捕,他关怀备至,积极营救。骆宾基释放后,他请郭老和叶以群作陪,请骆吃饭,以示慰问。抗战后期,“文协”处境更加困难,很多作家生活穷困,冯先生从他主持的“抗日献金救国”献金中提出200万元以为补助作家生活之用。后来他被遣往美国考察水利,还在国外惦记着“文协”,他在他所著的《我所认识的蒋介石》一书中写道:
“在武汉这一个地方,最好的现象是大家都想团结一致,共同抗战。如同汉口成立的‘抗战(敌)文协’是舒舍予(老舍)他们领导的。我听说,这些拿笔杆子的文人,平时都是你挑剔我,我批评你,谁和谁都不易在一起;这一次为了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收复失地,雪我们全民族的耻辱,他们成立了抗战(敌)文协,大家全团结起来了;把自己互相指责的精神,集中起来对准敌人进攻!开成立大会那一天有几十桌客人,我唱了个歌叫《柴夫的儿子》,还讲了一段话。假如在政府的人和党里的新贵族,他们能了解到这一点,我想决不应该后来再弄个张道藩来专做挑拨离间的工作。虽然那位姓张的努了些力,到底也没有破坏文协的团结”。冯先生对“文协”的支持与关怀,茅盾同志曾说道:
“文艺界抗敌的联合战线成立后,有力的支持者之一,就是冯焕章将军。他是‘文协总会’的理事。‘文章入伍’‘文章下乡’,是当时文艺界同人致力的目标,冯焕章将军是实践了这两句话的。他写了很多白话诗,他自称为‘丘八诗’。那时大部分的职业作家一时之间还不能改变风格,使自己的作品适于‘下乡’‘入伍’,而焕章将军虽以业余诗人,说到就做到,他这种精神令人不能不钦佩。”现录冯先生的诗两首如下,作为对他回忆的结束。
《吊李大钊等二十位同志》
何故被绞杀兮?为革命。
何处被捕兮?于苏联大使馆所在之北京。
何物残忍置诸同志于死地兮?帝国主义的刽子手张作霖。
何人主谋凶杀兮?是帝国主义倡首为日与英。
我方率大军东来兮,师次潼关。
凶耗惊传兮,黄河流水为之呜咽。
三军齐下泪兮,万众号咷。
为最大多数被压迫民族而
痛哭兮,非为同志之寿夭!
死我同志兮,增我消灭敌人之决心!
革命潮流终不被绞杀兮,将更为之激荡而高涨与奔腾!
人孰不死兮?死有异同。
二十位同志之死兮,为世界工农。
革命者的肉体虽可死兮,其精神永留于被压迫心中!
后死者之责任兮,起来向贼猛攻!
继续死者之志愿而奋斗兮,达到革命成功!
《较场口》(节录)
开个庆祝会,本来是很对。
会竟没开成,民众被打退。
对着主席团,居然发大威。
有的破口骂,有的砖石飞。
章乃器被打,李公朴被毁,
郭沫若受伤,施复亮挨捶。
一首写于1927年李大钊等20位同志殉难之后。一首写于1946年2月重庆较场口血案之后。周总理赞扬他的诗写得“兴会所至,嬉笑怒骂,都成文章”。确实是如此。(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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