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主任”研究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文艺杂谈

“高主任”研究
张宿宗
高主任何许人也？看过最近播出的电视剧《奖金》的同志都见过他，他是某研究所负责人。题为《“高主任”研究》，是想研究其人的行为及其制定的土政策的思想基础。
高主任似无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壮举，可他有一言一行却给见过他的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这是他主持处理一份奖金时体现出来的。魏工程师的研究工作成果卓著，部里指名给他发奖金两百元。这时高主任发布了一句名言：“你吃肉，也该让大家都喝上点汤！”据此，扣下百分之六十给全所职工，再扣百分之三十给研究室职工，又扣百分之二点几给车间职工买糖吃。最终落到魏工程师手中的奖金只有十五元五角，占总额的百分之七点几！
要说魏工程师这回吃了肉，可真有点冤枉，毋宁说他啃了煨过汤的骨头。何以见得？且听魏夫人的愤激之言吧：
“你没有嘴吗？你不会说，我加班加点、受苦受累、出差赔钱、花钱买书买资料、熬更守夜搞研究……”这些项目的支出，与十五元五角的收入，相抵之后显然出现的会是不小的财政赤字。可惜由于魏工程师“不会说”，其实是不愿说，而高主任又没长千里眼顺风耳，因此只见十几元的肥肉这个“现实”，不见许多倍于十几元的赤字这个“现实”。因高主任多少还是从“现实”出发的，姑且称他的思想为“客观唯心主义”；根据唯心主义而作出的“吃肉喝汤”政策，当然就难免流于谬误了。因此，他总是担心一人多吃了肉，又总是担心“大家”少喝了汤。心想消除不公平，实则制造了不公平。可见高主任很难称得上是个明白人。
显然，高主任的施政方针是为“大家”着想的，这本该称赞；可是“着想”不得法，就使得他的本心南其辕而北其辙了。他的法子是有汤大家喝，好落得个皆大欢喜、相安无事的结果，于是自己可以在“天下太平无事日，欢声好伴枕高眠”。其实这是守业者的精神状态。如果是个创业者，他必然不允许“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的现象存在，奖罚分明地对待“大家”。这样，大家都会你追我赶地学知识、钻技术，整个单位的工作便会蓬蓬勃勃。高主任鼓励落后，而制约先进，只图敷衍过日子不拟开创新局面，当然也就算不得是个明白人。
三中全会以后，大家对平均主义这个“左”的错误上长的毒瘤有了较深刻的认识，在各项实际工作中，都在努力清除它的毒素，取得了巨大的成果。农业生产责任制的实施及带来的农村巨变，使一切有见识的人都看到克服平均主义的意义。可是我们的高主任却对知识分子待遇上严重存在的平均主义安之若素，可见他的不够明白。
一时不明白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要赶快明白起来。这就是笔者帮高主任总结经验并希望他据此而明白起来的意思。“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高主任的同事们当然也可以由此而明得失，帮助高主任落实好知识分子政策，开创本单位工作的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