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娥的心愿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农村人物志

苏良娥的心愿
“望子成龙”是天下许多父母的心愿。但对“龙”的理解却截然不同。而且，就是同一个人，认识也会发生变化。江苏省宿迁县洋北公社陆庄女社员苏良娥就经历过这种变化。
苏良娥的儿子梅生是1980届高中毕业生，落榜回乡。苏良娥一怨儿子“不争气”，二怨招生名额少。于是，就求亲托友为儿子找“出路”。梅生的爷爷是县农机厂技术员，她多次求他将梅生带去学电工，未成；又去请一个老漆匠教儿子学手艺，也未成。就这样，拖拖拉拉近一年，梅生还是闲呆在家里。儿子闷闷不乐，她也忧心忡忡。
去年9月，队里实行联产计酬责任制。苏良娥在外工作的丈夫，关心起家中“内政”了。一天，他买了本《农民服务台》，叫儿子认真钻研农业技术，种好责任田。她想：种地人“面朝黄土背朝天，丢下扫帚就摸锨”，扁担长一字不认得，照样能种地，便嗔怪丈夫说：“你没本事给儿子找工作，却鼓动学那东西，能当饭吃？”说完将书朝箱里一扔，让它睡大觉去了。
不久，丈夫买来200只雏鸡，苏良娥满心欢喜，可是一听丈夫要儿子学什么《科学养鸡问答》，又烦了，便把书收起来，没让梅生摸。
今年7月，苏良娥叫梅生给二亩稻子追孕穗肥。儿子问：“追多少？”她想：“油多不坏菜”，便说：“把那200斤碳氨都追下去吧！”不料，三天后传来“噩耗”，稻叶烧伤了。她跑去一看，唉！原来绿油油的叶子变得黄澄澄的了。她气不打一处来，大骂儿子无用。儿子委屈地说：“俺又不懂”。她刚想说，“你为什么不学？”忽然想起《农民服务台》一书还被自己锁在箱子里，觉得喉咙象被棉花塞住了。于是，她回家找出了《农民服务台》，交到梅生手里。
梅生将《农民服务台》细细看几遍，顿开茅塞，向母亲解释说：“稻叶变黄是因为施肥太多，造成脱水。其次，施肥正逢有露水，产生大量氨气，将稻叶烧伤了。”听了儿子一席话，苏良娥点头对儿子说：“没想到种地还有这么多学问。看来，你还不会白喝墨水”。
梅生没有辜负母亲期望。他除了学习别的农业技术外，又认真钻研了《科学养鸡问答》。为了管好小鸡，梅生还参照书上的规格，建了一座18平方米的鸡舍。邻居都和苏良娥开玩笑说：“你儿子想当‘鸡状元’了”。她嘿嘿一笑说：“他真要把鸡养好，当上‘鸡状元’，前途也大得很。”
恰巧，这时那位老漆匠带信来，叫梅生去学手艺。苏良娥没让去。老漆匠以为信未带到，便亲自登门来告诉。她一口谢绝说：“算啦！算啦！那是从前事。眼下俺要种好责任田，养好百把只鸡，全指望梅生肚里的学问呢！”
梅生呢，也赞成妈的意见，愿意在农村干一辈子。
陆敬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