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3阅读
  • 0回复

蜀水巴山起诗情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2-10-11
第7版()
专栏:

蜀水巴山起诗情
邹荻帆
五通桥黄桷树
在五通桥山村,
在芒溪河两岸,
那护绕着河流的是黄桷树,
那倒影溶入绿波的是黄桷树,
那慈眉善目的树叶撑着高高的绿伞
不让风雨太阳在河流上任意
撒野的是黄桷树。
啊,站在那儿,
一年四季永不变色。
没有眩目的花朵,
只有绿色,原野最本色的标帜。
一个诚实的山民永不离开山村,
举着绿色的大镢头永远绿化那块土地。
一个山民的善良忠实的妻子
不论丈夫飘洋过海,甚至把她忘记,
她仍然遮着绿手向远方凝视。
据说谁在哪一季节亲手植树,
它就在每年哪一季节长出新叶,
仿佛弹一曲高山流水报答知己。
据说它前十年只长根须,
嗨,在那黑暗底层穿崖凿壁,
十年辛酸有谁知!
十年后人们看到了它的高树繁枝。
据说古时它和白蜡树、棕榈是三兄弟,
灾荒的年月,苦难的大地,三兄弟共商生计。
白蜡树要外流去寻找好处,
“我会回来,否则刀砍我成为树桩子。”
棕榈也是,“否则让我挨千刀剥皮。”
他们流浪在外没有回来,
而他们挨受了刀砍,挨受了剥皮,
只有黄桷树守在苦难的山村万古不移。
你守候了多少年啊,
哪个孩子不绕着你的躯干嬉戏。
直到他满头白发子孙绕膝,
摇着芭蕉大扇在你树荫下休息;
直到他剩最后一口气,
指着你——土窗外的黄桷树:
“那是大树爷爷,你们要敬重它,
它守着我们一家好几代
还当我爷爷在世……”
五通桥的一个老爷爷说:
“昨晚我梦见黄桷树拖着大胡须,
它说它赤着脚多么冷啊……”
于是壮年人看见有露出树根的黄桷树,
急忙培土灌水保护它的脚趾。
五通桥的黄桷树都编上了号,
一千株树分别有专护人。
山民们运来了白石头,
条条白石砌在芒溪河滨。
让河流妆扮得美丽,
让黄桷树不受洪水浸凌。
五通桥的区长告诉我:
“爱护黄桷树也是我们一条施政方针。”
寄重庆印染厂
那一片雾一片云
蒸气在车间飘荡,
粗布在烧毛车间烧去长纤维,
在热水中煮炼,在漂炼车间施光,
一卷树皮般粗糙的布
变成了白净如大理石柱模样。
啊,世界万物都要变革,
雉鸡会变成凤凰!
向前走,向前走,
我仿佛走进巨大变革的长廊,
我看见印染工人推着布箱——
啊,那新月形的小船
它也载着白色的云吗?
它在云海雾海里飘扬,
施光的布匹给装进印染机,
机器开动,白云上花朵开放。
我也要责令古人改写诗章吗?
哪儿是“天孙为织云锦裳”,
那是印染工人劳动在印染厂!
他们披着的好似油画调色板,
印染的衬布做成了工装,
在机器旁监护,爱花朵成长,
在机器下修理
彩色花雨向身上淋淌!
我告别了工人同志,
脑海里汹涌着印染花布的波浪。
我夜登枇杷山见灿烂灯火,
啊,那印花布不也是写着这样的华章?
我晨访北温泉见鲜花绿叶,
啊,那印花布不也是抒写那样芬芳的阳光?
我濯足嘉陵江头见波起浪涌,
啊,那印花布不也是印有这山高水长?
我下到白庙子矿层见煤层矿灯点点,
啊,那印花布不也是黛石上闪这样的灯亮?
当我到了郊区生产队,
怎么?我看见印染机在田野上奔忙!
啊,原来是你们印染的花布呀,
穿在农村姑娘们俊俏的腰身上!
我不由会心地一笑:
印染厂的工人同志们,
你们印染厂的劳动,
深深印在我心坎上!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