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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在高原发芽——记长期在高原工作的农技师荆克政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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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3-01-08
第2版()
专栏:

种子,在高原发芽
——记长期在高原工作的农技师荆克政
本报记者 李敏杰 王钟人
种子,孕育着生命。它,吸引了多少勤劳的耕耘者;它,使多少科学工作者着了迷。在电影《牧马人》的“故乡”——兰州部队山丹军马总场2,000平方公里的草原上,人们传颂着“种子迷”荆克政的事迹,说他是“现实生活中的‘牧马人’”。
荆克政今年63岁,1943年毕业于西北农学院。三十九年多来,他一直在条件比较艰苦的风雪高原上工作。仅从1970年算起,经荆克政之手就先后引进粮油良种一千三百多个。翻开他的试验记录:小麦培育成新品种一个,引种成功五个;油菜引种成功三个,正在培育繁殖的三个;大麦、燕麦引种成功各一个。如今,经他培育的优良品种,已在马营滩草原大面积播种,从根本上扭转了粮油品种混杂退化的局面,对粮油增产起了显著作用。当大批商品粮、菜油从这里源源不断地运往各地时,人们就想到荆克政,说:“一粒粒种子,都含有荆老的心血”!
那还是1979年春天,荆克政从广东海南岛选育了一千多个品种的粮、草种子,背回到祁连山北麓海拔2,500米以上的马营滩草原。这时,他老伴患病正在住院。离别一个多月了,按理应先到医院看一下。可是,种子占据了他的心,他顾不上看望老伴,就一头钻进试验田里去了。
并不是荆克政不关心老伴的病情,因为当时,正值春播大忙季节。对种子来说,时间就是生命,一籽入土,万粒归仓。荆克政和试验小组的同志们废寝忘食地干着,从制订实验方案到分畦、施肥、药剂处理、播种、观察发芽率,忙得不可开交。第八天,老伴让闺女捎口信说,想吃点核桃和红枣,荆克政这才猛然想起老伴在住院,可是,他看看安稳地睡在试验田里的一粒粒种子,又放弃了去看老伴的机会。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天夜里十一点,他老伴病情突变。荆克政急匆匆地跑到老伴床前,发现她已经停止呼吸。荆克政悲痛欲绝,料理完后事,又回到试验室。
马营滩草原自古以来就是水草丰美的牧场,可是,由于历代战争等因素的破坏,草原退化相当严重。荆克政从千里之外的内蒙古草原引进了十多个优良草种,精心培育、试播成功,又大面积推广,草场产草量比原来高出三至五倍,使草原又充满勃勃生机。人们问他:“你为什么对草原、对种子有这样大的迷劲?”他说:“旧中国对搞畜牧和农业研究的科学工作者,是另眼相看的,不但没有社会地位,还要受达官显贵的歧视。”这就是荆克政献身草原的动力。十年内乱中,荆克政作为旧社会过来的高级知识分子,也幸免不了凄风苦雨的日子,每月只给他和家人每人十二元生活费,下放到生产队监督劳动。可是,农牧工们并不歧视他,反而巧妙地保护他,把他安排进种子站。本来就着迷于改良种子的荆克政,如鱼得水。人们常常看到:天不明,他就站在田野里观察、研究植物的生长变化,夜深了,还在本本上记着资料;刮风天,他可以忘记关自己的门窗,却忘不了盖好试验田里的幼苗。种子站的工人们说:“我们站有400多亩小块试验田,3,000多亩大块育种田,都留下了他的脚印,洒下了他的汗珠。”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组织上进一步给荆克政落实了政策。可是,当场长和政委请他到机关办公时,他却谢绝了,说:“你们还不了解我!我不喜欢坐在沙发上过安逸日子,我最大的兴趣是在我的有生之年,再为马营滩培育几个优良品种,带出几个年青人。”荆克政的同学大多数在高等院校任教授、副教授,有的在科研机关当领导和研究员。他们觉得荆克政在风雪高原艰苦奋斗大半辈子了,年逾花甲,都写信劝他调到高等院校或科研条件比较好的单位工作,可荆克政谢绝说:“我舍不得离开马营滩高原肥沃的土地,舍不得离开我培育的种子!”
(题头照片为刘发辉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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