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列宁——纪念十月革命三十三周年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想着列宁
——纪念十月革命三十三周年
路翎
在过去的阴暗的日子里，想着列宁。记得有一次，在国民党统治下的一个大城市里，十月革命节的晚上，听说某大学里放映《列宁在十月》的电影，我们悄悄地去了。是在那所大学礼堂后面的一间不大的、好象是连窗户都没有的屋子里，小小的讲台上面的墙壁上挂了一张白布，不到一百个人，大家悄悄地坐着。没有仪式，没有人说话，开始了放映电影。列宁出现在我们面前。突然地电路绝了，屋子里一片漆黑。但大家仍然悄悄地坐着，连咳嗽的声音都没有。几个顶先警戒着的同学跑了出去。大家都知道，这个小集会随时都有可能被特务学生发现，直接捣乱或割断电线的。大家在黑暗中等待着。这样地过了半个钟点的样子，修好了，屋顶上的吊灯亮了。在平常的时候，这是要欢呼的，但现在大家仍然一点声音也没有。电灯一亮，所有的沉思的脸都发光，都有一种虔敬的、庄严的神情，好象是从什么深沉的地方突然浮显了出来似的。这些面孔这样美丽——实在不能再美了。我看见了一张稚气的、天真之极的面孔。那是那种梦想着人生、尊敬生活、心地诚实，但完全不了解现实的姑娘所有的面孔。但此刻这张脸所给予的印象不完全是这样的。这十五六岁的女孩，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托着腮，嘴唇闭得很紧，思索着。你可以感觉到她在这一刹那间生活了好多年，并且对人生有着准备，一切全都了解。在她的旁边，一个白发的、穿着旧西装的老教授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前面。一个身体相当胖的老太太两只手放在膝上，闭着眼睛……。
“爸爸，我晓得列宁为什么革命了……”女孩说，声音很小，但大家都听得见；她仍然思索着，托着腮。
列宁又出现在我们面前。
影片的拷贝相当旧了，有些地方不联贯，有些地方模糊不清，但总之是，列宁出现在我们面前，冲击冬宫的十月的神圣的人群出现在我们面前。在这座城市里面，蒋介石的飞行堡垒象烧痛了的野兽似地啸叫着而奔驰，我们的英勇的兄弟们即使被抓进了监牢忍受着酷刑甚至杀戮，心里也充满了光明的胜利的信心；而全体劳苦的人民在准备着期待着，就象这屋子里我们几十个人一样。列宁也出现在他们面前，我们也会有我们的冲击冬宫的神圣的十月的。电影完了，我们大家悄悄地出去，分散在黑暗中。
在十月革命三十三周年的今天，在我们的天安门上飞扬着红旗的今天，在美帝国主义梦想着对我们的新的袭击，而毛泽东主席的声音响彻全世界的今天，这段小故事对我特别亲切。在斗争和胜利的日子里，总也是想着列宁。记得前几个月看到过一张朝鲜人民军解放朝鲜某城镇的图片：英勇的战士们高举着旗帜和武器奔上高地，互相拥抱；那高举着帽子，身上背着粗大的子弹带的战士们的形象，那种高扬的坚决的气慨，就令人立刻想到了十月的战士们，冲击冬宫的神圣的人群。好象这图片上还有着一点虽然没有画出来，大家却非感觉到不可的什么，那就是身体倾向前方，伸着手臂的，伟大的列宁。
古老的亚洲，束缚着几千年的封建锁炼的亚洲，帝王们浮乐的宫庭、人民的黑暗的监牢的亚洲，被帝国主义几百年来踏在脚下、浸在血泊里的亚洲，翻身而且站立起来了。跟随着我们毛泽东主席的伟大的声音，朝鲜人民、越南人民、印尼人民……这些英雄的声音响彻了全世界。今天，面对着帝国主义的新的进攻，我们正在从事着巨大的战斗。我们的战斗是十月革命的儿子。十月的神圣的人群，列宁、斯大林的伟大的姿影，将永远在这战斗的每一个角落里照耀着。
一九五○年十一月五日晨（附图片）
我们保卫着和平
——庆祝十月革命三十三周年
方成、钟灵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