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桑榆晚 为霞尚满天”——首都离休老干部迎春晚会侧记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首都离休老干部迎春晚会侧记
本报记者　翟启运　颜世贵
夜幕降临了。雄伟的人民大会堂，张灯结彩，喜气洋溢，充满了节日的欢乐。
大厅里，走廊上，楼上楼下，人群熙攘，老同志、老战友、老上级、老部下相聚了，说长道短，亲亲热热……
记者在北大厅的人流中，见到了年逾八旬的全国政协委员吴西。这位学生时代就参加革命活动、戎马生涯几十年的老红军，1964年离休后，生活简朴，以普通一兵出现在群众之中。到工厂学校讲革命斗争史，主动找事干。他告诉记者，1978年，耀邦同志曾叫他写回忆录。他从那时起开始了这项工作。目前，已发表了《回忆龙州起义和红八军建立前后》等几篇回忆文章，下面着手编写晋察冀抗战史。他的爱人说：
“他比上班还忙。”为此，他还作了一首小诗勉励自己：“老骥伏枥志不移，千秋大业梦难离。鞠躬尽瘁长眠止，不作糊涂醉汉迷。”
那是谁？一位瘦小的白发老太太在别人的搀扶下，慢慢地走进了三楼小会议厅。记者迎上去。她原是全国妇联国际部副部长沈元晖。老人拉着记者的手，显得很兴奋。
“我眼看不见，参加迎春晚会全是听热闹来了。”老人笑着说，“现在搞离休制，很英明。你们看，象我这样再呆在领导岗位上合适吗？人老了，生理细胞在衰亡，这是自然规律。革命工作那么重，应该让年轻人接班啦！”
沈老年轻时向往光明，毅然奔赴革命圣地延安。曾任延安中央医院护理部主任、延安洛杉基托儿所所长。1946年，胡宗南进攻延安，她受命和几个教员带领孩子们转移，历尽千辛万苦，走了几千里，来到安全地带，保护了革命的后代。电影《啊，摇篮》，描写了这段生活。
前年，她因糖尿病引起双目失明，不能工作了，感到很苦恼。老领导邓大姐知道了，打来电话：“眼睛瞎了不要急躁，还有耳朵、嘴和手，可以用它们来发挥作用。”这样，她又精神抖擞地忙开了。主动给街道小朋友讲革命故事，给保健人员讲卫生课，还用木条做成方格放在纸上摸着写了1万余字的回忆录和十几首“卫生习惯儿歌”。她对记者说：“我人离开职务了，但没有离开党、离开社会、离开人民，自己还是一个共产党员。共产党员到哪里都是有事做的！”
那不是曙光街道红医站的杨大夫吗？杨大夫叫杨德馨，原是北京军区261医院的副院长。1979年离休后，主动到街道找了这个差事。开始家里人不同意，说：“你都六十啦，又有病，副院长都干不了，还去当什么红医员，还是在家养养身子算了。”可是他想，一个共产党员活着，就应当为人民做些事情。人老了，但革命的斗志不能衰。党和人民教给我的医疗技术，应该趁自己还能动的时候，把它献出去。于是，老杨又当上了街道的义务大夫，风雨无阻，天天上班，忘记了自己是个离休的病人。街道的妇女孩子多有看中医的习惯，他就认真向一名老中医求教。老伴开玩笑说，你头发胡子都白了，是不是还想当个李时珍？老杨道：能当上李时珍倒好了，人家找我看病就不发愁了。几年来，他接待了15，000多病人，还带出了一个小徒弟。记者采访过他，上前打招呼，又谈起了他的离休生活。老杨说：“算不了什么。也许是职业的关系吧，我每天总想看看病人！”是的，在座的离休老干部，哪一个不留恋自己的事业？他们虽说少小离家闹革命，而今回来已是满头银丝，但豪情犹在，正如一首古诗所云：“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