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包”中变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杂谈

人在“包”中变
吴昊
取消了“大锅饭”，企业各方面都发生了变化。然而最大的变化，我看要数人的变化。
2月15日《人民日报》刊登通讯《包能育人》，说山东济南市经八路副食店，有个女营业员过去人称“辣姐”，以大打出手闻名。实行承包责任制后，她在经营上积极了，说话和气了。人说“辣姐”变成“甜姐”了。稍后不久，《人民日报》在另一篇通讯《‘自由对象’的威力》里，介绍了湖北省随县唐镇供销社承包后几种不同类型职工的变化。一个是“顶门杠”变成了“吸铁石”，是说饭店的职工邱道方，过去，常常把顾客“顶”走，承包以后，由于他“顶”不下去了，热情接待顾客，人们称他“吸铁石”。另一个职工叫普天华，由于好游荡，坐不住，人称“普天飘”，“包”字进店，他象是服了“定风珠”，工作踏实了。最值得称道的是那个“地老虎”邓波，年纪轻轻留长发，蓄短胡，口哨一吹，“哥儿们”能来一群。承包之后，他长发理短了，胡子刮光了，工作上也取得了成绩，成了青年标兵。看看这些事实，说人在“包”中变，不是真真确确么！
过去常听到基层商业干部感叹“职工难管，干部难当”。“难”在哪里？无非是对“辣姐”、“顶门杠”、“普天飘”、“地老虎”这样一些人，没有办法对付。那么，为什么包了之后，这些人就变了呢？人们常说“大锅饭”养懒汉。其实，“大锅饭”之害，远不止此！懒汉之外，它还养“辣姐”、“顶门杠”、“普天飘”、“地老虎”这样的人。懒汉在“大锅饭”里，是怡然自得，满不在乎地吃，上述这些人等则是蹦蹦跳跳、横眉竖眼地吃。有“大锅饭”作保险柜，难怪基层干部要感叹“职工难管”了。包字进店，“大锅饭”不开了，保险柜没有了，懒汉呆不住了，“辣姐”“顶门杠”等人混不下去了。形势逼人，不变不行，不改不行，不进步不行。想想这个道理，说人在“包”中变，不是很合乎逻辑么！
“大锅饭”使勤快人变懒，聪明人变胡涂，还使好端端的职工变成“辣姐”、“顶门杠”、“普天飘”、“地老虎”那样的人。想想看，还有什么比这更为致命的呢？清朝嘉庆年间江西临州有个学者叫乐钧，他在《耳食录》里写了一则寓言，说某富人特别厌恶老鼠，花了很多钱买了一只“良猫”。“餍以腥膏，眠以毡罽”，结果猫“即饱且安，率不捕鼠”，鼠害益剧。这位富人于是下决心不再养猫了。是天下无良猫呢？还是良猫养尊处优变懒了呢！由此想想“大锅饭”的危害，未尝不是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