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二首 [复制链接]

第8版()
专栏：

玉门二首
刘湛秋
玉门油田抒怀是的，有些油井抽干了象母亲被吮瘪的乳房象跋涉了千里的骆驼怀着惋惜和爱怜默视着祁连山上的星空但记忆是明亮的那里玛瑙般的水泉曾在战士的领章上闪烁那星星般的采油树和一棵棵白杨一同成长油罐车向东驰去啊，中国的石油你的起跑点就是玉门……是的，有许多油井抽干了象一块封闭了的墓碑象一棵枯了的老树但在那献火者的心中它在飘扬，象一面旗荒芜的骆驼草掩不住铺展的鲜花母亲乳汁养大的孩子正在大庆、潜江、任丘象接力的火炬凝成一条石油的长城啊，中国的石油工人你的保姆就是玉门是的，有些油井被抽干了但钻探者永不会悲哀不用凄冷的泪去告别是用更深更新的开掘使地崖深处喷出的火焰最持久，最雄奇，也最光辉
在孙健初纪念碑前在玉门，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知识分子的纪念碑，我不再感到戈壁的荒漠了，知识的星星正在升起！悲壮的风掠过芨芨草诉说那些忽灭忽亮的记忆：这个中国最早的石油勘探者，骑着骆驼，横越冰峰祁连；在老君庙的峰背沟底，铺着羊皮，卧着冰雪……虽然流沙已掩埋了那第一口井，但满城的灯火闪耀着石油的魂。当年给他牵骆驼的人健在，退休了，也常来这碑下沉思；老人没有忘却冬天的风雪，也没有忘却眼镜后面的微笑。知识的星光的呼唤，使目不识丁的人成了技师；可在那荒唐的岁月，这座工人立的碑却被疯狂地、野蛮地砸碎……今天，我愿分外地感谢玉门，这里的人懂得知识的价值，有给知识和智慧立碑的勇气。也许献火者并不追求碑石，更渴望真正的尊重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