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卖茶记 [复制链接]

第5版()
专栏：农村通讯

张老汉卖茶记
本报记者　张传宣　本报通讯员　朱茂山
“五一”节这天，老茶农张国庭起了个绝早，挑着前几日采制好的干茶和今天早晨新采的茶草，动身到公社茶叶收购站交售春茶去。
张老汉家住大别山区的安徽省舒城县查湾公社石河大队河心生产队。这里由于山高雾大，出产的小兰花茶远近闻名。从家里到公社茶站二十多里，六十六岁的张老汉一路上累了就到山溪边洗把脸，渴了就喝上几口甘露般的泉水，又解渴又提神。“怪不得俺这里的茶叶味儿就是好哩！”
张老汉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迎面来了个骑自行车的中年人，车后货架上放着几条布口袋。那人仔细看了看张老汉挑的茶叶，满面笑容地递过烟来：“老人家，您这茶不错，只怕茶站不会给头等价！如果把它卖给我，我准给你个好价钱！”“多少？”“两块七！”老人摇摇头。中年人又报了几个数字，老人还是摇头。“我咬咬牙出三块！算是我买下来留自己喝了，行不行？”“不行！”老人斩钉截铁，不改初衷。“您老可不能不知足哇，您自己说个价看看！”“我说么，我这茶叫‘金不换’！我问你，我把好茶卖给了你，那国家任务怎么办？好茶自己卖高价，难道我扳树头子卖给国家？”那中年人不等老人说完就转身骑上了车。张老汉却放开嗓门继续说下去：“小老弟，上级虽然允许你贩卖茶叶，那得先等国家收购任务完成哇！”
他来到国营茶站时，已是正午。张老汉轻轻地拎出六袋精心制作的小兰花茶，一股清香迎面而来。“好茶！好茶！”茶师和众人一起评议为一级一等；他家全年八斤茶叶交售任务，这一次就卖了九斤四两。茶站站长汪维民赶忙搬把椅子让他坐下，并亲自递上一杯新茶请老人品尝。汪站长说：“老人家，有个农民叫张成道的，也是你们石河大队的吧？”“是啊，是啊，他怎么啦？”“前天他带的六斤八两茶叶，在路上被茶贩子拦住了！”“他把茶叶卖给私人啦？”老人越发急了。“不！不！他把茶叶一两不少地全卖给了国家，我们正要表扬他哪！”张老汉顿时放下心来。他又联想起自己在路上遇到的茶贩子，不也是口袋空瘪瘪的么！想到此，他不禁又得意地呷了一口浓郁的新茶，好清香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