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艰难中迈出重要一步——波兰结束“战时状态”经过 [复制链接]

第6版()
专栏：

在艰难中迈出重要一步
——波兰结束“战时状态”经过
周象光
波兰政府总理雅鲁泽尔斯基7月21日在波兰议会上宣布，历时585天的“战时状态”自本月22日起正式结束。
波兰的“战时状态”是1981年12月13日由波兰救国军事委员会和波兰国务委员会宣布实行的。从1980年夏季爆发席卷全国的罢工浪潮开始，波兰陷入战后以来最严重的动乱中，社会秩序遭到严重破坏，许多地方的政府机构处于瘫痪状态。严重的社会动乱使本已困难重重的国民经济迅速恶化，人民的基本生活资料面临枯竭的危险。据波兰国家统计总局公布的资料，1980年的国民收入比1979年下降了4％，1981年又比1980年下降了13％。1981年工业纯产值下降了19％，对外贸易出口额下降14．6％，进口额下降12．2％，单是欠西方国家的外债累计达255亿美元。
在这期间波兰政府同团结工会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双方围绕工会的法律登记、成立团结农会、释放政治犯，以及实行五日工作周制等问题进行了反复、尖锐的斗争。1981年10月，团结工会第一次代表大会宣称，团结工会是波兰革命的“主要力量”，提出要把波兰建成“自治共和国”，主张“在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领域实行多元化原则”。
面对日益危急的形势，波兰统一工人党于10月中旬召开党的九届四中全会，政府总理雅鲁泽尔斯基接替卡尼亚任党中央第一书记。会议认为，波兰“已面临社会主义制度垮台的危险”，宣布团结工会“已变成反对社会主义的反对派政党”，强调在同团结工会的斗争中“要从退却转入进攻”。
1981年12月初，团结工会全国委员会主席团和地方分会主席在拉多姆举行联席会议。据波兰报刊报道，这次会议作出了全国总罢工的决定。波兰政府与团结工会之间的矛盾已发展到无法调和的地步。
12月13日凌晨，雅鲁泽尔斯基通过广播向全国宣布，波兰全国进入“战时状态”，成立了救国军事委员会，全权控制从中央到地方的国家行政机构。他宣称：“民族大协商的希望”已成“泡影”，“伸出的和解之手遇到的却是紧握的拳头”，“这种状况继续下去就可能不可避免地导致灾难”，因此“必须防止和阻止团结工会领导人公开宣告的对抗”，这是“挽救国家免于崩溃的最后一条道路”。他声明，一旦全国恢复法制，“救国军事委员会即将解散”。
“战时状态”一开始，波兰当局采取了一系列应急措施，停止一切工会组织和群众团体的活动，禁止罢工、示威游行和集会，并拘留了瓦文萨等5，000多名团结工会各级领导人，同时向200多家企业派出军事代表，集中技术力量和物资以保证关系国计民生的重点企业恢复生产。团结工会的一部分人转入地下，继续与政府对抗。
实施“战时状态”以后，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波兰政府已控制了国内局势，团结工会地下组织虽曾发动过10多次游行示威和罢工，但并没有酿成全国规模的动乱。持续了两年多的工业生产大幅度下降的势头从去年2月开始逐步被遏制，从8月起开始回升。在这个过程中波兰政府逐步放宽了军管的限制，释放了大部分被拘留的团结工会人员，并于去年年底宣布中止“战时状态”，作为向完全取消“战时状态”的过渡。
实施“战时状态”初期，波兰政府曾试图通过被拘留的瓦文萨以及宗教界人士，与团结工会地下领导人就工会前途和作用问题进行商谈，但因双方分歧太大，没有取得结果。以后，波兰议会通过新的“工会法”，宣布取消包括团结工会在内的一切工会组织，重新建立工会。在宣布中止“战时状态”的同时，议会通过了“中止战时状态期间特别法令”，规定对从事反政府活动的分子严厉惩处，同时实行严惩和宽大相结合的方针，促使地下人员投案自首。
在此期间波兰统一工人党中央提出，把党的主要力量“集中在经济工作上”，争取经济形势的进一步好转，以增强党的威望，指出这是“克服危机的唯一道路”。
今年以来，波兰经济形势进一步缓和。第一季度的工业生产基本上保持了去年8月以来的回升势头，工业产品销售额比去年同期增长11％，建筑安装业增长27．5％，外贸出口增长12．6％，进口增长24．2％，对资本主义国家的贸易出现了顺差。畜牧饲养业也有好转趋势。
纵观一年半以来的形势，波兰政府在实行“战时状态”时提出的两大目标，即“实现全国安定”和“使经济开始摆脱危机”，已基本上得到实现。近来波兰舆论界在评论当前形势时以谨慎的乐观语气指出，今天波兰的政治局势“已不同于1982——1983年之交的那个时候”，国内政治斗争虽然“还没有根本结束”，但“国内政治斗争将会平静下来”，在复苏经济、稳定社会方面取得了“愈来愈明显的进展”。但是，持续两年的社会动乱以及前领导人政策失误所造成的严重后果，使波兰还需继续克服仍然存在的经济困难。波兰政府把推行经济改革作为争取经济好转的主要手段。现行的改革办法如能取得预期的效果，将有助于进一步稳定结束“战时状态”后的波兰国内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