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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淮河儿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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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0-12-11
第2版()
专栏:

战斗的淮河儿女
吕子都
淮河的水灾是一个历史性的灾害。但是到了人民政权手中,我们不但要根本消灭这个历史性的灾害,并且即将开始长期的兴利工程。
一九五○年十月十五日人民日报社论
灾难的岁月
在从蚌埠到怀远的船上,我与一位四十五六岁的庄稼汉交成了朋友。
他叫汝旭初,阜阳县赵庙乡路寨村人。家就紧靠在年年发水的西淝河边上,地不够种,祖孙三代几十年来靠烧窑过日子。在抗战前,弟兄五个没分家,有二十来口人。
“打从十三年前蒋介石那小子扒开黄河堤后,平地里人不见头儿。一连两年,连岗地上也收不了粮食,以后大灾小灾年年有,去年只收四成年景,今年可又一粒不收了。……”
“那么,你家的窑呢?”我急切地问。
“窑早就给淹坍了,不能烧。那末大的水,不收粮食不收草,没啥烧的。再说,大水把大家都洗穷了,盖不上瓦房,谁还要砖瓦?加上黄河泥沙一来,土质变坏了,烧出来的砖瓦成色比不上从前,人家也不喜要。
“从此,俺爷操不了这份心,一口气来不了,入了土。我弟兄分了家。我种了几亩十年九不收的庄稼,混不过去,就靠一辆小车,到徐州一带贩盐卖;一趟来回三四百里,脚底板厚了,肚肠子却细了。”
“这真是……”背后一位老奶奶叹着气,没说完话。
“我还算不错的,好歹总算顶过来了。村口路四嫂那年一家五口出去逃荒,隔年只剩老夫老妻俩回来。替人看祠堂的钱老头,到如今还没有个音信。”
他有点激动,突然,又绷紧了脸,好像想起了另一桩心事。
国民党治水的故事
船过张庄,我们又谈了些今年水灾和毛主席决心治淮的情况。他激愤地告诉我关于国民党反动统治时代治水的故事:
在国民党反动统治时代,老百姓扒河打坝子,是由保甲长强拉硬派的,非但不给粮食,还要遭保长和他的狗腿子打骂,虽然上面发下了白面,但老百姓连糊子也喝不上。
每个区(或许是每一工段吧)设一个监工委员,每月领公家好几百斤粮食,但什么事都没干。他那里一个姓朱的监工委员,本地人,兄弟当保长,自己又兼了产行(一种专门代人经手田地买卖的机构)的差事。记不起是那一年的春天,正在农忙时节,听说上级要来看坝子了,监工委员连夜召集青壮民工上堤,在堤上敷了一层寸把二寸厚的新土,把长得还不大长的青草盖得干干净净,不露一根毛。隔天,上级派人来了,吃得醉薰薰地在堤上颠三倒四地逛了一趟,很满意地回去了,后来听说姓朱的监工委员还记了一次功。
抗战胜利的那年八月间,地里的红芋已经长得拳头那么大了,来了大水没人问,区公所正在开会抽壮丁,监工委员不管事,眼见就要到手的庄稼全给毁了。大家气不过,告到县里去,过了两次堂,没了结,老百姓那有这么多功夫上衙门,后来听说姓朱的花了些钱,不久就回来了。
“现在人民政府可不同了,‘老皇历不能看新日子’啦,毛主席决心要治好淮河,老百姓听了个个高兴得了不得。我村上今年虽然荒啦,但就没有一个逃荒的,现在大家都在赶种小麦,预备好铁锹、箩筐上堤去。”
战斗的淮河儿女
十一月二十日,蚌埠圈堤正式开工。
上午,整个市区都闹开了,戏院、中小学校、广场都在开会欢送民工上堤,街头的黑板报和标语,表示着人民的愿望和决心。各路劳动大军,在热烈的欢送下,齐向工地进发。
防汛功臣吴士祥感动得快要流泪,从怀里掏出了防汛功臣的奖章,说:“在庆功大会上,倪市长亲自为我挂奖章,还让我在会上演讲。要不是来了共产党,我们这号“穷酸”那有这份光荣;今天大家又这样大吹大打的来欢送,不打好坝子,决不下来。”防汛功臣鲍树清说:“这一回定要把淮堤打好,功上加功,将来毛主席他老人家也会为我们挂章子。”
到工地还有个欢迎会,市东乡民工曹开宣在台上斩钉截铁地说了四句话:“大喜事,加油干,团结互助,服从领导。”女民工丁颖超说:“翻身妇女上堤争模范。”说不尽的喜悦,抑不住的兴奋,在会上洋溢开了。
二十二日一早,我到城西工地,一望无际的治淮大军的大会师,拥挤得使人透不过气来。
我访问了太平乡第五分队高彩法班。全班十七人,全是整劳动力,今晨鸡才叫一遍,全班都抢先上工了。顾世明家里吃口多,还有十来亩洼地没种上麦子,今年打了坝子生产有保障,想多挣点粮买麦种。戴振邦说:“我还少二亩地麦种,多干点活既打好坝又可挣粮把麦子补上,前方打坝也不能误了后方生产。”
王花莲班是妇女班,十五个人,生龙活虎地个个打赤脚,抬起土来大家要加多,挺腰健步,要和男子比一比。王花莲说:“打坝不卖劲,来年淹了连稀饭也喝不上。”
太阳照耀得每一个人的脸上泛着红光,战斗的淮河儿女,在淮堤上永远发射着光芒。
(原载上海解放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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