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篇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杂谈

题外篇
吴昊
山西省运城地区外贸局没有弄清市场情况和加工能力，就决定大量收购老鼠皮，大量生产老鼠皮褥子，结果产品无销路，造成200余万元的经济损失。就做生意来讲，这的确是个教训，说是“恶果”，并不过分。
然而老鼠这东西也实在可恶。运城地区的群众在一个不太长的时间里，打死了1，100余万只老鼠，这对减轻当地鼠害是有益的。从这点来说，国家赔点钱，也还是起了些积极作用。
人和老鼠的较量自何日始，本人没有考证。但可以说，时到今日，人还没有斗过老鼠。据有关资料记载，当今地球上哺乳动物最多的就是老鼠，全世界一年大概有五分之一的粮食被老鼠吃掉。老鼠破坏工业生产、交通运输、林业、牧业和水利事业的记载，也是触目惊心的。1980年春，上海石化总厂热电厂，一只老鼠窜入高压开关室副母线闸刀仓，造成短路，几分钟内，全总厂电、水、气、汽全停，损失产值1，700余万元。河北省蓟县谷强峪林场对人工种植的一千多亩油松抽样调查时发现，正常存活的只有641株，死亡的6，246株，大部为鼠害造成。老鼠传染20几种疾病，公元六世纪，鼠疫从埃及传入欧洲，使东罗马帝国死去一半人口。公元十四世纪，鼠疫又在欧洲流行，夺去了2，500多万人的生命。
“文化大革命”期间，本人在农村接受“改造”，曾目睹了一次鼠害，那是队里死了一匹马，剥皮后，连骨带肉锁在库房里，准备分给社员们，第二天队长开门一看，马肉已被老鼠啃得差不多了，队长一气，把余下的肉和骨都揉上了鼠药，第三天竟从库房里推出死老鼠满满一车，竟比马肉的重量成倍地增加了。
老鼠实属无恶不作，怙恶不悛。若不如此，大概就不会有“过街·喊打”之类的成语了。但我觉得，人所以没有斗过老鼠，很大程度就是这个“喊”字造成的。“喊打”者，如果又喊又打，当然好，光喊不打，对老鼠不起作用。
老鼠为害至深，为什么“喊打”的多，真打的不那么多呢，很值得思考。自然界有些动物，数量并不比老鼠少，繁殖率并不比老鼠低，捕捉起来也并不比捕鼠容易，但因可食可用，人们无限制地捕捉，目前已陷入绝境。如果老鼠肉也象鱼肉那样好吃，老鼠皮也象水獭、猞猁皮那样值钱，大概不等“老鼠过街”就会“人人打”了。
因此，却使我想到：科学家们如果研究出老鼠有什么用场，能够变废为宝，使打鼠者既除害，又得利，人们打鼠的积极性定然会高起来。老鼠大概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庞大之师”了。
运城盲目经营老鼠皮受了损失，本应讲点做生意的道理，总结一下他们的教训，但我却扯了一通鼠害和打鼠，因此曰：题外。这当然不是给盲目经营者开脱责任，更不是说，这样的教训不值得商业部门记取。